【レモン色のアルバム】Chapter32. Page21:酸性物质结合体
.
“这张照片是我拍的诶!”黄濑很高兴,“小青峰居然洗出来了?”
“就是因为是你拍的,才洗出来的啦,”青峰看了一眼,说道,“如果不是你拍的,就算洗出来,也不会放在这里面啊。”
这本柠檬色相簿里面的内容各式各样,有照片有明信片,甚至后面还有一页是杂志内页,照片的内容有人有物,但是主题都和他家恋人有关。这张照片是唯一的一张与黄濑关系不大的,但是因为那之后发生了一件挺难忘的事情,他还是把这照片放进了相簿。
那是在去年冬季杯决赛第一场、桐皇学园和诚凛高校比赛那天发生的事了。
.
……
…………
冬季杯开赛的前一天,黄濑给青峰拨了一个电话。
“小青峰明天要和小黑子比赛了呢。”
“嗯。”
“怎么办,我好紧张。”黄濑叹息。
“我比赛,你紧张什么?”青峰汗颜。
黄濑笑嘻嘻地说道:“我啊,既希望小青峰输、又希望小青峰能赢,纠结得很呢。”
青峰冷哼一声:“我才不会输,能赢我的——”
“——只要我自己,”黄濑把他的话接了过去,“就知道小青峰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小黑子和小火神很厉害哦,预选赛的时候小青峰也有看到吧?”
“黄濑你这家伙竟然敢抢我的台词!”青峰咬牙切齿,“我承认他们比起以前确实有点长进,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不会变的。”
“不坦率的小青峰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想着青峰一定会说“我不可爱、对不起你”的话,黄濑又补充了一句,“真是对不起我。”
两次被抢白的青峰只觉得头疼。
不给青峰吐槽的时间,黄濑又说道:“呐,小青峰,一直以来我都说着要打败你,还说着IH输给你了、要在冬季杯上讨回来、这之类的话,按理说我应该很希望你明天能赢,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在后面的比赛里对上了……可是,我却更希望你输掉。”
青峰微愣,想起了以前黄濑说过的“想要以前那个小青峰回来”的话,心里有些难受——他一直都在寻找能够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对手、也在努力地找回打篮球时快乐的感觉,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办到。一直都让黄濑为他担心,这让他很内疚,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输了,是不是那种感觉就会回来?
.
沉默了半晌,青峰缓缓开口:
“……别说那种不可能的话,我不会输的。”
黄濑倒也没有沮丧,依旧笑着:
“那我就等着向小青峰讨回IH的债了哦!小青峰做好觉悟吧!”
互道晚安、挂断电话之后,黄濑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对着空气轻轻地说道:
“小青峰,也许你也是挺期待着能败一次吧……”
如果失败一次,就能够明白,一场胜负难料的比赛是多么可贵,就能更加享受比赛的每一分每一秒,就能更加热爱篮球,更深刻地体会到篮球带来的快乐。
如果小青峰能输一次的话,一定就能变回原来的那个笑着打球的他了吧?
.
有着“新锐暴君”之称的桐皇学园输给了新生的诚凛高校。浴火重生的“光和影”炫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青峰输了。太久太久没有体会过的失败感觉总算回来了。
跟着回来的,还有久违了的快乐心情。
原来篮球比赛能够让人如此热血沸腾。
.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的时候,黄濑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神儿来。
小青峰……输了?比赛真的结束了吗?他没有看错吧?
赛场上,青峰的表情很是迷茫,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不知道火神和黑子对青峰说了什么,青峰愣了几秒钟,然后忽然又释然地笑了起来,像是放下了一个巨大的担子一般。然后,那抹笑容里又染上了另外一种色彩: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的渴战神情。
黄濑愣住。
那个笑容陌生又熟悉。国中那会儿,青峰经常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单纯地渴望着和强手一决高下,单纯地享受着篮球带来的乐趣。
.
黄濑看着赛场上的黑子举起了左拳,对青峰说了点什么。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但是黄濑知道,那是他们以前经常有的互相鼓励互相肯定的动作——属于帝光的“光影”组合的动作。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之间的这个动作,还是在国三的时候。有一次,黑子伸出去的左拳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们的这个动作了。
他飞快地掏出手机,把取景框对准了场上的两人。
在拍下两人碰拳的一瞬间,他只觉得鼻尖一酸——快乐的、笑着打球的小青峰,真的回来了。
好开心。
.
“黄濑?”
身边传来学长笠松担忧的声音:“你怎么哭了啊?”
“诶?”黄濑抬手摸自己的脸,居然湿了一片。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自己输球了哭也就算了,为什么看别人的比赛还要帮人家哭啊?”笠松递过去一包纸巾,头疼地说道。
黄濑吸吸鼻子,无辜道:“前辈别把我说得像个老爱哭的笨蛋啊。”
笠松白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么?”
“好过分!”黄濑拿纸巾把水龙头收拾好,再次看向球场的时候,两队已经列队敬礼完毕,他看到青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退场的时候,忽然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邮件提示音很快响了起来:
“陪我one on one。”
“好,我在外面等你。”
黄濑笑了起来。真好,那个笑着打球的小青峰终于回来了,虽然说唤回他的笑容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比起小青峰的快乐的心情,这些小事似乎一点都不重要。
.
One on one结束之后,青峰球场外的自动售货机买来了水。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记得穿外套啊,”把搭在长椅背上的外套裹到黄濑身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不过有句话叫做‘笨蛋不会感冒’,所以我想你应该没问题。”
黄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意外的没有开口反驳。
“怎么了啊?”青峰觉得奇怪,这才发现从刚刚开始,黄濑就一直在发呆。
黄濑沉默着把紧握在手里的手机递给青峰。
手机的屏幕已经暗了下去,青峰摁开,是一张照片——这不是刚刚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和哲碰拳的照片吗!
“怎么办啊小青峰……”黄濑哭丧着脸,“我现在好讨厌我自己呐!小黑子明明是帮小青峰找回了打球的快乐的人,可是看着这张照片,我又觉得很难受,好像小青峰被小黑子抢跑了似的……”
“哈?”突然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弄得青峰莫名其妙,“黄濑你在说什么啊?”
瘪瘪嘴,黄濑可怜兮兮地倒豆子:
“呜呜,就是昨天说的那个嘛,又希望小青峰输,又害怕小青峰输……现在小青峰真的输了,又能够开心地打球了,刚才汪汪汪的时候也有感觉到……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那么不爽啊!果然应该是由我来打败小青峰嘛……小黑子小火神好可恶,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给我抢走呀……”
青峰笑了起来——这个笨蛋,他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还啊,看着小青峰和小黑子碰拳,为什么我就这么难受啊……总感觉小黑子抢了我的小青峰,明明这两件事一点联系都没有的……”黄濑耷拉着一头呆毛,从青峰手里拿过矿泉水,拧开就猛灌了两口。
.
“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青峰抬手轻轻触碰黄濑被冻得微红的耳垂,“但是何必说得这么复杂,直接说吃醋了不就可以了嘛?”
“……哈?”黄濑愣住,然后脸顿时炸红,慌忙辩解,“我才没有吃、吃……”
青峰感到很好笑:“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啊。以前你从来都不肯吃醋,就算不开心也不愿意说出来,现在总算是改过来了?”
恋人肯为自己吃醋,甚至有飞醋乱溅的趋势,让他很高兴。毕竟以前的黄濑从来都不肯让这种情绪显露出来。那么现在,他是否可以把吃醋行为这定性为“黄濑已经完全把他放在心上了”?
黄濑苦恼地扒了扒自己一头呆毛,然后猛地抱住青峰的脖子,把头埋进青峰怀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唔,是小青峰的味道呢,带着淡淡的汗味,很阳光很令人安心的味道。
“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嘛!”自暴自弃地小声咆哮,像只受惊炸毛的猫,“这样的自己真讨厌……”
“笨蛋。”青峰伸手抱住他,“你肯为我吃醋,证明你越来越在乎我了啊。难道不好吗?”
“……好。”黄濑吸吸鼻子。自己照张相来虐了自己,真是郁闷。但是如果按照小青峰的说法,吃醋是很在乎对方的表现的话,那么小青峰一直都泡在醋坛子里,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一直都很在乎很在乎自己呢?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真的很开心。
嘛,这张照片虐了就虐了吧,反正现在的他超级高兴的。
…………
……
.
“以前完全没有看出来,某人就是个超级酸性物质结合体……”青峰摇摇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好浓的酸味啊!”
黄濑尴尬地笑了笑:“小青峰你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
“但是这酸味也挺好闻的。”青峰又补上了一句,直接把小模特白皙的脸搞得绯红一片。
“……小青峰是笨蛋吗。”轻声嘟哝着,试图掩饰害羞情绪的黄濑默默地翻开了相簿的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