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c Taylor在床上辗转反侧,尽管今夜曼哈顿宁静祥和,凉爽的微风透过公寓的窗户吹进来,可他的心就是歇不下来。
【我应该告诉她。】
【不,真的不应该。】他的理智反驳他。
【但是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你愿意冒这个险吗?】他扪心自问。
【我愿意吗?】这个问题在Mac的脑海中盘旋了好几个月。Stella明天就要走了,豁出去了,我应该告诉她。
做好最后的决定,Mac终于安稳入睡了。
晴朗的新一天,Mac紧张地理顺他的外套,又一遍遍地重新整理他带着的花。
到了要陪Stella到机场的时候了。
Mac在脑袋中预演了所有她可能做出的反应,他能推出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他把他们的关系破坏到无法修复的地步。但是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推迟这件事然后继续一个人生活。
“叮。”他按了她公寓的门铃。
他踱着步,紧张的情绪一点点地增加。
“Mac!”Stella笑着打开门。“你来得有点早,进来吧!”
Mac跟着她进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公寓。他都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他在此地陪她,和朋友们一起开派对,玩笑打闹。
但是在他和Stella走进公寓的那几秒里,他觉得自己生理和心理上都有点超载了。他们已经当了这么多年朋友,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用别的心思打量对方?
【为什么是现在?在我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Mac这样想着,觉得有些沮丧。
Stella是Mac除了自己已故的妻子之外所知的最优秀的女性,即使他的前女友也无法在智商和美貌上与她相比。他都想为自己这些年没有多看她两眼而给自己一拳。
莫名其妙地,突然因为害怕分离而迫使Mac面对自己已经试着忽略了多年的情感。
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比在乎其他任何女性都要更在乎Stella。
“坐吧。”Stella轻松地说。
Mac站在客厅环视一周,“额,坐哪?”他笑着说。
Stella看看他,然后瞥了一眼堆满东西的客厅。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笑了。“Mac,我很抱歉。我没意识到这房间有多窄。所有的东西都搬得太快了。”她最终把房间中间的一张矮桌折叠起来,然后长出一口气。
“没关系,”Mac笑着坐在她身边,“给你。”他把花递给她。这些花很小,也简单,就几瓣花瓣,但因为是Mac让他那有园艺天赋的邻居为Stella种的所以很特别。
“谢谢。”Stella拿过花的时候眼里发出光,“这些花很漂亮。”
“所以,感觉如何?”他还没来得及弄到机会详细地问她为什么要大搬迁。
“要实话吗?我现在五味杂陈,就像我还没有经历这些事情。我会打包行李,坐飞机,有一个新家,结交新的朋友,一切都是新的。但现在我除了知道明天不在纽约了之外甚至没有任何预期。”她承认道。
“你真的想要这样?”他知道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是的,真的。我想体验新事物,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Mac的心沉了下来,又有些焦躁。【我要怎么告诉她?】
“那你在这儿的生活怎么办?你的朋友怎么办?你为什么想离开所有这一切?”这是从Stella宣布要辞职以来一直困扰他的另一个问题。
她想了想,然后说,“我没想要离开你们。但是我也真的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在曼哈顿发生了太多或好或坏的事情。我觉得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也需要给自己成长的空间。
“我知道了。”
然后,突然之间,Mac知道了他应该做什么。
“Stella。”她期待地望向他。他发现她的眼睛比平时更加闪亮。
“我想我爱上你了。”
Stella凝视他许久。她张口说了些什么,然后闭上嘴巴。她的眉毛因困惑而皱起。
“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觉得你爱上我了。”
“对。”Mac又开始紧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但是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语言表达好像不是太好。
【我说得太强硬了么?她是不是觉得我唐突了?】
“但是你和我,我们除了是最好的朋友和同事之外,从来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因为我意识到,仅仅是与你永远分离的念头就已经无法忍受。我在乎你,Stella。我很在乎。”
“噢,Mac,我真的不知道要对此说些什么。”
Mac沉默着。他做完了。他已经在自己和Stella之间筑起屏障。
但是她看着他,然后就像每次她需要他安慰一样把头放在他肩膀上。这让Mac稍稍放下心来。
Stella最后终于开口了。“我爱你,Mac,多过爱其他男人。我以前曾经想过,现在也是,就是没有一个我约会过的男人可以比得上你。但是我猜那是我从不承认我对你有除了友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做,Mac还是继续沉默。Stella抬起头看着他。“但是我要走了Mac,几个小时内我就在另一座城市了,而你会留在这里。我们要怎么解决这问题?”
Mac呆了一下,“我们要怎么解决这问题?”他不自知地重复了这句话,“你的意思是你在考虑……我们?”
Stella轻松地笑了。“干嘛不试试?我们还是有点希望的,只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罢了。”
他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开心地笑了。Mac觉得他胸口的大石头好像被拿开了。他紧紧地拥抱了Stella然后亲了亲她的太阳穴。
“我们会解决这些问题的。现在,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就足够了。”
“你也是我的。”Stella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