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友雅是个风流成性有点吊儿郎当没什么正经的男人。
整个京城凡是人都知道。
不是人的也知道。
譬如我。
然,与这样的人同为八叶,的确是件伤脑筋的事。
因为他时常会在最严肃的环境之下冒出两句风花雪月的歌,或者与你探讨什么样的女性最吸引人,等等。
这个人总喜欢说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伴随着他看似无害纯良的笑容,和眯成新月状的眼睛。
然而越是难懂就越是想懂,越是想懂就……
就什么了?
恩……大概就像我现在这样了。
我方才陪同神子从东寺出来,正要回阴阳寮的途中。
路过一片绚丽樱林。
在皇城,这样的景色是司空见惯。
然而我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席卷的华丽的樱花让我忽视了旁边走廊里某人的存在。
待我回过神来注意到那位某人时,却发现他已经笑眯眯的注视着我有一会了。
- 呦,泰-明-殿~喝一杯吗?
尽管加了敬称却毫无尊敬之意的拖长的磁性的声音。
每次听他说话都像是种煎熬。
那声音就像是轻小细微却又麻痒难当的电流一般滑过我原本平缓的脉搏,让它为之躁动起来。
优雅的斜倚在走廊红漆的柱子旁。
魅惑的眼神,已经吃定了我会给予肯定的回答。
既然你明知我会点头,还问我做什么。
事实上在这之前我从没碰过这种冰凉又热烈的液体。
别说酒力,连入喉都很困难。
他看到我被呛得连连咳嗽的笨拙样子,又一次笑出了声。
然后我们只是看眼前的樱花,谁也没有说话。
落樱若雪,纷飞扬。
- 哦呀,莫非这樱花也知怜惜美人么。
他示意我的颈边,突然说话。
我随他的扇尖望去,原是几片樱瓣歇在我的肩头不愿离去。
打算抬手拂去,却被制止。
他看着我疑惑的神情,神秘一笑。
俯身过来。
逐渐被放大的橘少将俊俏的脸,我的胸口有什么东西抑制不住狂跳起来。
那是被人称做心脏的位置。
我突然紧紧闭上眼,像是惟恐什么。
想后退一点,却挪不动脚步。
我感到他不断吐纳的温热气息在我的颈边轻拂,久久不散。
不用睁开眼,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唇与我的脖颈距离不过咫尺。
他一一吹去樱瓣,动作之轻柔像是呵护一件稀世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