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丑部
王耀这个例外是一个特例。他的首\都爱上了他,就好像渴望吃到鲜鱼的垂暮之猫一样的热切。而他则是那条自愿成为垂暮之猫最后的食物,而主动蹦上岸的鱼。
“这七十年有没有好好过阿鲁?不乖的首\都要加任务阿鲁。”王耀仍笑得那般温和文雅,语气里隐隐约约有一种孩子气。却全然忘了,他七十年未曾踏出门半步,而外面已是天翻地覆,他的燕平——也已不再是首\都,也已改了名,换了姓,名为北\平。
而燕平有些尴尬。镇定自若如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他倒是不想让他的王耀失望,也不希望让王耀在背地里责骂那些谋\朝篡\位之人。但现实摆在眼前,就是再不愿,让王耀知道这事儿也是迟早。
王耀是中\华,是龙。中\华的首\都自然是龙心。王耀不论选中谁为都,两人之间都必然会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既然王耀相信了燕平那番“糊弄洋\鬼\子的鬼话”,就说明两人间那微妙的联系已消失,不然他又怎么可能轻信……?
所以他打算交实底儿了‘……早晚都要知道的。’。“抱歉,耀。……我,已不再是首\都了。现在是江\宁在掌政,他是很好的统治者。”
这声音有些抱歉和叹息的意味。他本以为耀会一如往常地带着温柔稍稍责备几句,也以为耀会有些叹息。却没想到耀会如此。
那是释然的笑。好像顿时解脱去了几世几辈的轮回忧恼,无乱无愁,轻松自在:“也是啊,燕。一座城掌了太久的政,总是要累的。江\宁代你分担几十年,不好么阿鲁?”
燕平倏地懵住了,然后豁然开朗。
的确是这样。江\宁若做首\都,那朝\代必定是短命朝。都\城也不大可能再迁回长\洛,也就只能再迁去他那里了。这样不就是了吗?
“嗯。”他这样答。
然而他却突然间意识到,不具首\都身份的他是无能力全面佑护王耀的。因此北\平城并非安全,也只能做一时屏障。本(bai)田(yanr)菊(lang)已占了东\北,打到华\北也是迟早之事——军\队节节败退,又岂能信所谓的“捷报”?
在这种情况下,倒不如送他去南\方了。蜀\地虽说是天险,但仅仅依天险,也是并不能挡住敌军的飞机的。相较之下,他倒是莫名觉得黔更适合些。黔家的家主阿筑善蛊,也善于障眼术。况且又是海\拔较高的高\原,还有那奇异异常的地\貌。想必不论是谁,若无人领路都必然九死一生吧。
他顿了一小会儿。
“耀,”燕平庄重道,“北\平城并不安全。”他认真的——而又温柔的看着心领神会的王耀,道:“阿筑善蛊,无外人能入黔\岭的。”
王耀摇了摇头,头垂了下去。也因此,燕平看不见他的表情。“我不是不知道阿鲁。”他抬头,微微一笑,又道:“但若无人替你守着城,我怕……”
“没什么。我哪能那么命薄?”燕平嘴角微微上扬了点弧度。“不是还有紫\禁姑娘替我守着哪?”
风有点冷。天色也已晚。“明日再议,今日不得再提阿鲁。”王耀头稍稍偏了偏,拉着他即往主屋走去。屋内的烛光微微透过纸窗,在外面照得青石路隐约可见。鞋踏在上面,只听嗒嗒的响声。
推开厚重的雕花紫檀门,屋内是一片明亮。除了几盏火烛,屋内便只有百年夜明珠来做照明用。室内真实是明如白昼,无半点入夜模样。
“想吃什么,我做点阿鲁?”王耀向偏厅走去。偏厅是小厨房,食材一应俱全。虽无山珍海味,但家常味道总是有的。
“不了,我在全\聚\德吃了只鸭子来着。”燕平直言,示意自己已吃过,而后道:“我去买了自来红,还带着呢。尝尝味道可变了?”
王耀回头,几步走上前来拿过那块自来红。咬了几口,摇了摇头。“的确是变了呢阿鲁。”
燕平不禁暗骂自己,为何非要来拿必然变了味道的自来红去给王耀。这算做是变相的在勾七十年前的回忆了——
兵临城下前,他还特意拿了自己亲手做的自来红给耀,问可好。他还笑着自嘲,说是有些过甜了。
……
如今这一提……不是正好勾起了那太过甜的自来红,那七十年前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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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是南\京。直接取南\京故称了。
阿筑是贵\阳。取自贵\阳的简称-筑。
抱歉各位看官

今天电脑君略傲娇……打了三次居然都卡到黑屏……
略少真的很抱歉!【鞠躬
会尽可能做到日更的!字数少真的是非常抱歉!【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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