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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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这样做很危险!”
“……”
“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一命换一命,这笔生意没有亏,更何况我还有双赢的机会。”
“可是!”
“不用再说了,只要照我的吩咐做,在安全之前,一个字都不准让黑爷知道。”
========杭州 吴山居=========
冬日的杭州西湖,湖面上结著一层冰,白雪落在枝桠上,一片纯净,吴邪正躺在铺子里头的躺椅上,盖著羊毛毯,脚边有电暖炉烘著,怀里还抱著个手炉,半眯著眼,昏昏欲睡的样子。
闷油瓶站在一旁的橱柜前,清点著铺子里为数不多的古董,而王盟也因为闷油瓶的大驾光临,在一旁勤奋的做著盘口的帐,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
“嘿!哑巴!我跟花儿来看你们了!”,一抹黑挡住门口洒进来的阳光,吴邪不自觉的转头看去。
眼中一片迷蒙,他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小花!?你们怎麼来了?”
“啧,小邪,你怎麼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解雨臣绕过黑瞎子走了进来,看见神情有些憔悴的吴邪,不禁皱起眉头。
“没事的,小哥把我照顾的很好。”,吴邪对著解语花浅浅一笑,闷油瓶将吴邪扶起,让他半靠坐在躺椅上。
解雨臣看的这一幕,不禁失笑,“呵!什麼时候哑巴张也学会照顾人了。”
一旁,黑瞎子走到王盟身边,一手靠在他的肩上,调笑著说“王盟,上茶!”
“黑眼镜,你使唤起王盟可真顺口。”,吴邪看见王盟飞也似的逃进厨房,真的有些可怜他这个朋友。
“这可不是吗?我看见他,就想欺负。”,黑瞎子搬了两张椅子,在吴邪面前坐了下来。
解雨臣斜靠在黑瞎子身上,眼睛上下打量著吴邪,“小邪,你的身体还好吧?”
吴邪打了个哈欠,向后靠到闷油瓶怀里,懒懒的说“嗯,除了累了点,其他都还好。小花,有什麼事你就直说吧!”
解雨臣轻轻勾起嘴角,眼神犀利的看著闷油瓶,“哑巴张,解家有一个斗要倒,我想夹你的喇嘛!”
闷油瓶听见解雨臣的话,面无表情,又抬头望天去了。
看见闷油瓶这不理人的样子,黑瞎子知道八成又没门了,赶紧开口,“唉唉唉,哑巴啊!你好歹也考虑一下。”
闷油瓶将眼神移到黑瞎子身上,漠然的说了一声,“瞎子。”
这声瞎子隐含了太多用意,黑瞎子跟闷油瓶出生入死多年,怎麼会不知道,他叹了口气,“唉…我知道,我是可以下这个斗,但是西安哪儿的盘口出事,我非去不可。”
“哑巴张,我会帮你照顾好小邪的,你放心。”,看见情势不对,解雨臣连忙像闷油瓶保证。
“……”,闷油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吴邪感觉的到,他抱著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了些。
吴邪转头看了闷油瓶一眼,两人眼神交会的那一刹那,闷油瓶的手松开了,“小哥,你就帮小花的忙吧!妈也会来照顾我,你别担心。”
闷油瓶盯著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明天出发。”
===========隔日============
送闷油瓶和黑瞎子到机场后,解雨臣跟吴邪回到吴山居,吴邪辛苦的坐到躺椅上,吐了口气,端起王盟准备的热红枣茶,温了手,轻酌一口,神色自若的说“说吧!到底怎麼了?”
解雨臣惬意的脱下外套,把手放到暖炉前烘著,听见吴邪的话,嘴角轻轻勾起,“还能怎麼了,不就是找张起灵下斗吗?”
“小花,你真的以为我像胖子讲的那麼天真吗?”,吴邪闭上眼,靠在躺椅上,也因此错过了解雨臣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
不见解雨臣回答,吴邪睁开眼,看著解雨臣依旧平静的侧脸,轻轻勾起嘴角,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神情,喝了一口茶,自顾自的说“你们千里迢迢的从北京飞到杭州来夹小哥的喇嘛,这可以理解,但是时间点不对,再肥的斗,你都不会选在我挺著七个多月的肚子的时候,要小哥离开,最有可能的决定,就是派解家的夥计,将斗的周边封锁,再不济你也会让黑眼镜去下。”
解雨臣的脸上挂著跟平时一样的笑容,听见吴邪的话,眉角微挑,瞄了吴邪一眼,随即拿起手机,头也不抬的玩著游戏,“你说的没错,但是那个斗已经被其他土夫子发现,再加上西安的盘口出事,瞎子根本分身乏术。”
“是吗?凡是油斗,里头必定机关重重,现在真正有实力下大斗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堂堂解当家,会担心几个小毛头抢先一步?再说,盘口出再大的事,你哪件没遇过?怎麼非得黑眼镜去?”,吴邪看著解雨臣,脸上哪里还有一丝疲惫,浅浅的笑容,温和不让人感觉压迫,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锋利,又明白的告诉所有人,他吴当家的不容轻视。
面对自己发小的变化,解雨臣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他深刻体会到,如果有一天真的出了事,黑瞎子疯狂狠戾、闷油瓶冷漠决绝、他的心狠手辣,都比不上吴邪这样的温和坚定,到时候能挽回大局的,也只有他这个天真无邪的发小了。
解雨臣有些疲惫的用食指的关节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让两个有实力的人去做,岂不更好。”
“小花,你还不懂吗?你的这出戏已经破绽百出了,我、小哥、黑眼镜,只是按照你想要的去做,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麼罢了。”,吴邪眼神冷冽的看著眼前的人,看他的身子有那麼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缓和下来。
“我本来就没有想瞒过你们,西安那里的事,瞎子没一个多月,是处理不完的,而张起灵去下的斗,一来一往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留在我身边的,只剩最脆弱的…你!”,解雨臣逼近吴邪,嘴角勾起一抹异样的笑。
吴邪百无聊赖的看著解雨臣,拿起热牛奶,在喝下前问“你想干嘛?”
解雨臣突然放松,瘫在椅子上,不经意的说“……我…怀孕了。”
“噗!咳咳!咳……差点呛死我了。”
解雨臣赶紧帮吴邪拍著背顺气,要是吴邪出了什麼事,不说闷油瓶会杀了自己,他自己就先无法原谅自己了,“啧,要当妈的人了,怎麼还这麼不小心?”
“你才要当妈!我是爸爸!怎麼好意思说我!”
吴邪靠在椅背上,看著他的发小,突然不知道到底该哭该笑,只好拉过解雨臣的手,放到肚子上,解雨臣一脸疑惑的看著吴邪,只见吴邪用一种极为凝重的神情说“孩子,快跟大伯母问好……”,说完,吴邪在一旁笑的没心没肺,留下解雨臣脸黑的可以榨出墨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