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和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洁白的医院里,病床上的你在睡梦中睁开眼睛。
「病人镜音铃,因肺炎入院,床号013。」
你看了看少女金黄发丝拥抱着的苍白脸颊,想说什么却觉得异常口干舌燥。你转过头,想要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那边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飘入你的耳。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你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于是你把视线转回棉被上的手指。你忽然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你抬起头张望,却突然看见少女在邻床对着你微笑。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你有些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朝她望去。可少女却闭上眼睛盖好被子没有再讲话。你感到手指莫名的颤动,手掌中央传来微微的刺痛感,然后你发现自己的手掌不听使唤地握紧,指甲微微扎进手心。你松开手,目光无意中扫过床头的号码牌。
「病人镜音连,全身各处骨折,失忆病症,床号012。」
你没有质疑自己何时有的这个名字,你完全不记得自己以前的经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所谓的亲人告诉你,你是被车撞到了脑袋,失忆了。你在心中轻笑,真是百用不烂的梗。
你再次醒过来时是在第二天六点钟,你望向头顶的吊瓶,点滴完了有些回血。你没有像医师嘱付的那样喊护士拔针换药,而是略带点自残的想着就这样好了。
你看着血红色的液体在塑料管中缓缓向上,没来由的升腾起快意。你正打算好好疯狂一次的时候,邻床的少女高声叫了一句:
「护士小姐,麻烦给这位先生拔针。」
你看着护士忙碌的身影,轻描淡写地望她一眼。她也看着你微笑。你似乎看她在说些什么,声音很小,但你听到了。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这是你听到的她最后的一句话。
第三天你再次醒过来,旁边的床是空的。你抬头问正在拔针的护士少女去哪了,得到的答案是两个字:
走了。
你在心中重复着。你并不确定这两个字的准确含义。走了,去哪了?
护士怜悯的眼神让你心中的美好设想统统破灭,那个和你同姓的、会用温柔口气对你说话对你微笑的少女,走了。
准确说是死了。
你眼前出现了她那天的笑容,灿烂的,温柔的……
她对你笑。
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车祸前你们手拉手淋着大雨去看电影,你想起客车撞过来的时候你把她护在身后,你想起恍惚中看见眼前的雪白板鞋被雨淋得通透,你想起少女悲痛欲绝的哭声,你想起你曾用尽力气道出一句不要哭然后不省人事……
你想起来了,她是你最爱的人。
忽然她的音容笑貌在你眼前回放,你看见她温柔的笑着。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然后你哭了。
fin.
「病人镜音铃,因肺炎入院,床号013。」
你看了看少女金黄发丝拥抱着的苍白脸颊,想说什么却觉得异常口干舌燥。你转过头,想要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那边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飘入你的耳。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你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于是你把视线转回棉被上的手指。你忽然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你抬起头张望,却突然看见少女在邻床对着你微笑。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你有些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朝她望去。可少女却闭上眼睛盖好被子没有再讲话。你感到手指莫名的颤动,手掌中央传来微微的刺痛感,然后你发现自己的手掌不听使唤地握紧,指甲微微扎进手心。你松开手,目光无意中扫过床头的号码牌。
「病人镜音连,全身各处骨折,失忆病症,床号012。」
你没有质疑自己何时有的这个名字,你完全不记得自己以前的经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所谓的亲人告诉你,你是被车撞到了脑袋,失忆了。你在心中轻笑,真是百用不烂的梗。
你再次醒过来时是在第二天六点钟,你望向头顶的吊瓶,点滴完了有些回血。你没有像医师嘱付的那样喊护士拔针换药,而是略带点自残的想着就这样好了。
你看着血红色的液体在塑料管中缓缓向上,没来由的升腾起快意。你正打算好好疯狂一次的时候,邻床的少女高声叫了一句:
「护士小姐,麻烦给这位先生拔针。」
你看着护士忙碌的身影,轻描淡写地望她一眼。她也看着你微笑。你似乎看她在说些什么,声音很小,但你听到了。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这是你听到的她最后的一句话。
第三天你再次醒过来,旁边的床是空的。你抬头问正在拔针的护士少女去哪了,得到的答案是两个字:
走了。
你在心中重复着。你并不确定这两个字的准确含义。走了,去哪了?
护士怜悯的眼神让你心中的美好设想统统破灭,那个和你同姓的、会用温柔口气对你说话对你微笑的少女,走了。
准确说是死了。
你眼前出现了她那天的笑容,灿烂的,温柔的……
她对你笑。
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车祸前你们手拉手淋着大雨去看电影,你想起客车撞过来的时候你把她护在身后,你想起恍惚中看见眼前的雪白板鞋被雨淋得通透,你想起少女悲痛欲绝的哭声,你想起你曾用尽力气道出一句不要哭然后不省人事……
你想起来了,她是你最爱的人。
忽然她的音容笑貌在你眼前回放,你看见她温柔的笑着。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
然后你哭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