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の余韵
【黑子的篮球·绿间真太郎×黄濑凉太】
【June 18·雨季的故事·HE】
【文/吾似涵】
[ 1 ]
——此篇给离家在外的孩子们,请记得故国的雨中仍然有你模糊的背影,等着你回来一点一点地清晰,一点一点地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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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雨可谓杂乱无章。今日淅淅沥沥,明日就瓢泼倾盆。云再一次聚拢在空中,林间的雾气还没有消散。风一反夏季时的燥热,一站在空旷的地方总是感觉轻微的凉爽。潮气大得惊人,挂在阳台的衣服怎么都晾不干。
黄濑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iPhone 4S,阅读空气的白色画面依旧灵动着简单的音乐,日式风格的小人在屏幕中来来回回,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第三十六题。突然邮箱的提示音符打乱了所有轻快的秩序,打开之后,才知道这封邮件又是通过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来到自己手中的。
“日本下雨了,你那边怎么样?”很简短,只是那边的人因为下雨而发来的讯息。黄濑望了望窗外,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再看看自己的穿着,七分乃至短到六分的短裤,以及白色的背心,松垮地搭在肩上,被微微渗出的汗水所浸湿。
“澳大利亚是晴天。”敲击了几个字,忽然发觉像是落了些什么似的。“很热。”随后便按下了发送键。信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离开了澳大利亚,来到日本,来到了绿间真太郎的家。
“傻瓜,”绿间读到信息时,微笑了一下,仿佛由于那边没有下雨,而驱散了刚刚由于下雨积攒下来的烦躁心情。“不过没事就好。”满怀着不放心的心情敲击着键盘,有一直在关心着黄濑的身体状况的词句,还有风扇什么时候应该开这种话语,不禁在末尾加上一句,“注意身体,别像在日本时睡得那么晚。”
“阿拉,小绿间意外地这样多说。”黄濑撅起嘴,“好啦,我都知道。”
合上笔记本电脑,黄濑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冰淇淋,慢慢地吃起来。哈密瓜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浅浅的绿色真是令人喜爱。丝丝的凉意浸透在舌尖,给胃带来了压抑的解放。不知为什么,他尝到了雨的味道,有些苦,那么凉。
天边的云层不知不觉间厚了起来,近几天闷热的天气都好像在诉说着什么。钟表的指针指向了一,只剩分针和秒针在不停地转动,一次又一次回到原点。窗边紫色的绣球花开得正灿烂,房间里充斥着的压抑的热使人不得不想要睡觉,黄濑将风扇开到最低档之后,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睡觉。
下午三点钟,期末成绩就要公布了,对于这令每一个学生都提心吊胆的几小时,黄濑也不在意,只知道成绩下来之后的几天内,就可以直接乘飞机回日本了。温度计的示数到了四十,就像热聚在一起,向外冲击,却总是出不去。
时间过得像流水一样迅速。当黄濑醒来时,阳光却不那样刺眼。取而代之的是如泼墨般的浓云大片大片地浮游在低空。打开电脑,成绩已经被标注的清清楚楚,HD和A几乎是一半对一半。放下心似的舒口气,笑了笑想着没辜负小绿间的期望。
才想起来日本还下着雨,也忘记问小绿间最近怎么样。总是沉溺在收到关心的行列里,长时间后就总容易忘记去关心别人。望了望窗外,半开着的窗子被风吹得掩上了面目,窗外已经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滴总让人觉得砸在脸上很疼。
雨洗刷去了近一周来积攒的灰尘,也洗刷去了所有的燥热。凉意从窗的缝隙中渗进来,与屋内的热气搅在一起,贴在玻璃上幻化成冷雾。突然感觉有些凉,随手从衣柜里拿来了白色的运动服,却不禁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那时的黄濑还在读国中,打完球的黄濑正巧走在回家的路上。路是那么长,以至于每一日来来往往的他也不禁抱怨那么几句话。天从早上起就是阴沉的,板着脸瞪着人间的一切。黄濑草草地应付过了赤司的魔鬼训练,想着早一些回家。
谁知半路上就开始下雨,黄濑被迫躲进附近的一家起司店。虽然香味扑鼻,但是他却没有心情吃。坐在靠玻璃的那一侧,黄濑时不时地向外看,观察着雨的变化。雨下得越来越猖狂,张牙舞爪地想要配合席卷的风卷走一切。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黄濑想早一些回去,更何况家里也只剩下母亲一个人。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是他家中唯一的男子汉,这种时候只是一个人躲在这种地方,不是觉得不妥,而是他觉得母亲需要他。脚一直踩着桌子腿,没有节奏的韵律听得他自己都有点心烦。
“黄濑。”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来了一个人,还熟知自己的名字。
“嗯?”应和着,一抬起头发现是熟悉的人。“小绿间?”
“雨一时半会下不完。”绿间的口吻异常平静。“你今天看起来很急,不然我把雨伞和衣服都借给你,你先回去。我等雨下小了再回去。”
“太好了!”情绪被一瞬间表露了出来,黄濑自己连忙加以掩饰,看得绿间哭笑不得。“不过……小绿间你……真的可以就这样回去?”
绿间沉默,脱下自己的白色运动服,把伞和运动服一起递给他。黄濑匆匆地说了一声谢谢,就穿上衣服,抓起雨伞,快速地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拉上拉链,发现小绿间的体温还残留在上面,温暖若春。把脖子缩进领口,举着伞,任凭鞋子湿透,他跑回了家。后来故事以绿间发烧而告终,黄濑直到现在看到这衣服还在感到一些抱歉。
就这样拿着衣服看了很久。把衣服裹在身边,绿间当年的气息和温度又一次进入了他的身体,黄濑至今仍觉得即便是冬天,穿上它也不会冷。饶有兴趣地浏览着小绿间的空间,素色的搭配还真令人觉得这个人很简单。
黄濑给绿间发了邮件。
“小绿间,这边下雨了,很大。”
“哦。”这次反倒是绿间的平静使黄濑有些惊讶。
“小绿间一点情调都没有。”
绿间蹙了蹙眉,“只是觉得刚刚在街上看到的人,很像你。”随后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觉得很像你,像那天穿着我的衣服,拿着我的伞跑开的你。
——同样是下雨,同样是白衣,同样是消失在雨雾里。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不想你。
咬了咬唇,“小绿间,我要回国了。到时候来机场接我,可以吗?”
“当然。”
一下子多了好多的邮件,把一整页填满了。看着短短的一条条的回复,绿间的思念也把这一整页填得满满当当,没有缝隙。或许,不止止是这一整页。扶了扶眼镜,似乎是累了一般倒在沙发上,听着此时不被铃声扰乱的雨声。
什么时候两国的云连接成了一片,大的宽的足以让人把思念扔在上面让它们漂洋过海,然后再化作雨的形式浇洒在澳大利亚的土地上,好让它们在那里萌芽,开花,让黄濑踏在那儿的土地上时,能够传递到他心里。
同一片天空拉开着同一帘雨幕,在同一个人的心里,装着同一个人,即便与那个人处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国家,也与那个人怀着同样一个小小的心思。
——雨中,好想你。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