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家伙，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一把干净清亮的声音飘了下来，竟好似有着某种未知的魔力，所有人一下子闭上了嘴巴。眯着眼睛浅笑起来，洁白的贝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即使站在山脚下，那明媚的笑容都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我的老师在临终时曾跟我说，法师的责任就是传播爱与希望。但是我一直不明白真正的爱倒底是什么。更不明白那份所谓的希望倒底在哪里。”仰起头，阳光如水般泻在脸上，折射着迷人的光芒。“我曾经一直都很迷惑，为什么明明深爱着一个人，却带给所有人无尽的痛苦。难道爱错了吗？不，爱不会有错，错得是我们看待爱的方式。就像你Won，我明白你爱着那些战火中牺牲的战友们，可是你却把这份爱转变成刻骨的仇恨，那么，你除了感受到痛苦，是否体会到了爱的幸福？不！爱不是心灵上的枷锁，不是无休止的付出，不是简单的相互拥有，更不是仇恨！”睁开双眼，望向所有人的眼眸涤荡着耀眼的霓虹。“我们总是在爱的名义下背上沉重的枷锁，但爱不应该是枷锁，爱应该说是一种责任。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帮他认识到什么才是爱，学会去爱，不但要他学会爱自己，还要去爱那些值得我们去爱的他人。这样，哪怕有一天，我们不能再陪在他的身旁，不能再照顾他，安慰他，他还可以在爱中快乐地生活下去。于此同时，我们还应该让那些爱我们的人看到，我们已经学会去爱。我们因爱而痛苦，因爱而自责都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不是吗？只要我们还爱着他们，就应该珍爱自己，珍爱着那些值得我们去付出爱的人。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这份爱得期待啊。”
“有一个人曾对我说，有爱就会有希望，所以我们的希望便由爱而来。”Pchy扬起了双手，笑声在山谷间飘零。“我知道，有战争就会有死亡，就不可避免的伴随着血与仇恨。但请不要再次迷失掉自己的心了。死者已矣，我们对他们最大的慰藉就是在爱中快乐地活下去。那么，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我真的希望这些话可以让大家放下这份对爱的误解，真正的去爱。也希望我的这具躯体可以慰藉那些已经逝去的英灵。”
“不，不可以，Pchy！”Mario惶恐地站在下面开始咆哮。不可以，Pchy。你给别人带来了爱与希望，那么我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扼杀掉我的爱，我的希望？
低头静静地望着他，Pchy的眼里全是从未有过的柔情与甜蜜。“Mario，这是我的责任，这份责任我已经逃避了三年，但现在再也不能逃避下去。”弯腰捡起脚边Madeaw掉落的剑，冲着他调皮地眨着眼睛。“不要伤心，Mario。死亡未必是一道可怕的门槛，你看啊，所有已经跨过去的人都舍不得回来呢…”

三十七章 破碎的灵魂
日月星移，沧海桑田，时间如那常年不息的沄水，慢慢流失。世界上的许多东西都在随之悄悄改变，即使是那漫天的星辰，命运的晨光也会沿着它的轨道不断蔓延，没有人知道下一秒将延伸的方向。
若干年之后，天边第一缕阳光洒在这一片浓密的树林。若干年是多少年？没有人记得清。也许是千年，也许是万年，也许只是转瞬即逝的刹那。天罕见的下起了银丝般的细雨，潮湿的空气弥散在树枝与花草之间，蒸腾起蒙蒙的雾霭，与天上那延绵不绝的云朵连成一片。四周的一切陷入某种异样的静谧，只能听到雨水落在那一汪清泉中响起的滴答声。
慢慢地，一个撑伞的人影从水雾中走了出来。这伞遮住了脸庞，只露出有着完美曲线的下颔，还有一抹魅惑的粉唇。白色的衣摆划过地上的宿草，渐渐被那叶尖的雨水浸湿，却始终沾不上丝毫泥土。这个人静静地行走在雨中，虽然走得很慢，却让人觉得此人就如同者扑面的风，飘渺而不着痕迹。
几间简朴的草屋在树林的转角显现，大片大片不知名的花朵在矮矮的篱笆底雨中怒放。收起手中的伞，露出了一张专属于少年的俊俏脸庞。少年放下背上的背篓，将里面数不清的花枝捧到屋里。
然而平日冷清的草屋中此时却坐着一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瞳泛着复杂的光芒。“你回来了。”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少年的神情一如开始时淡泊。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里屋，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暗红的漆盒。手指打开盒盖的刹那，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弥散开来。漆盒中整齐的码放着各种五颜六色的花茶，那扑面的茶香浓郁却不失鲜爽，即使只是闻着都让人通体舒畅。
看着他低头往桌案上的白玉茶具中搭配着不同种类的花瓣，女子的眉眼间全是快要溢出来的怜惜与担忧。
“喝茶。”这是少年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开口说话。语气依然平淡，犹如窗外那无尽清冷的雨。
女子端起眼前的茶杯，看着那如宝石般泛着瑰丽色彩的花茶，叹了一口气。“是什么时候？”
“明天正午。”
“可有把握？”
少年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茶杯上画着圆圈。“不知道，不过这很重要么？”
女子眼中的担忧更加浓烈。“孩子，我不想再跟你强调天劫的可怕，因为你心里早已经明白这一点。我这次来，只是为你带来一样东西，一样你丢失很久的东西。”
“哦？是什么？”少年抬起眼，眼睛第一次正正地看向了眼前的女子。
“在给你之前，我要带你去看些东西。”女子站起身来，走向了屋外。

但少年并没有起身。合上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算了，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兴趣。”
“是么？但愿你不要后悔。”女子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这落寞的草屋。
雨渐渐停了下来，但薄薄的水雾却始终没有散去。四周浓密的灌木林在朦胧间显得飘忽不定，只能隐约看到一抹抹黛色。
少年跟着女子穿过层层的叠嶂，来到了一座瀑布前。银色的泉水从高空坠落，铺成一片粼粼的水帘。
“还没有到么？”少年的语气很是不耐。
女子扭头看着他，并没有对此有什么不满，相反，眼里隐者淡淡的伤感。抬起脚，瀑布底下的一汪池水灵动地将她托了起来，慢慢移向了瀑布的脚底。少年沉思了一下，脚下生云，漂浮起来跟上了她。
女子伸出双手，点点光华飞散而出，没入水帘中消失不见。很快，这一片水色的缎带泛起莹韵的光泽，好似一面镜子，又像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一个身材匀称挺拔的身影在水镜中显现。浓密英挺的眉，高起的鼻梁，脸庞完美的曲线刚毅却不是柔和，简直就是自然最精致的杰作。这个身影立在那里，就如同阳光般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可惜他的眼睛却黯淡无光，瞳孔里满是浓浓的痛苦与哀愁，如海底万古的沉积让人沉重的快要窒息。
“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个？”少年冷笑着摇了摇头。“他是谁？况且一个凡人与我何干？”
女子没有再说话，而是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水镜里的场景渐渐流动起来，里面的人影也开始繁杂般涌动。
洁白的苇絮如飞雪般飘零，泛着宝石般光泽的草地一眼望不到边。青涩的吻，懵懂的感情，两个男孩完全已经沉醉在那一片茫茫秋日。困惑，甜蜜，无法自拔，一切原来在当时便已注定。
银色的雪夜似乎染上了刺目的血红，冰冷的寒风眼掩盖不住那摄人的刀芒。“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还是不能带给你幸福？”绝望，撕心裂肺地痛楚，原来生命有时真如同眼前漫天的飞雪，稍纵即逝。刺骨的风在不停的呼啸，旋卷般袭着相拥的两人。瞬间夺目的光彩直冲云霄，如同璀璨的旭日，照亮天际。
站在断壁之上，举目全是延绵蜿蜒的叠嶂。天蓝的透亮，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泛着高洁的光芒。“不要！”山下那个人在喊些什么？听不清，也不想去听，因为怕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远处那一弯银质般的缎带便是常年不息的沄河之水，即使在高高的山头，也可以看到那耀眼闪烁的波光。
女子身后的少年的嘴唇开始发紫，白皙的脸庞更显苍白。脚下的浮云急速涌动，如同他此时繁乱的心境。
“Pchy，我喜欢你！”
“Pchy，对不起，我食言了。”
“Pchy，我们怎么可能不幸福？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好吗？”
“可是Pchy，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Pchy…”
少年的身影开始止不住地摇晃，托着他的浮云竟开始不受控制的飘散。“他，他究竟是谁？”
女子弹了弹手指，一朵硕大的睡莲浴水而出，撑起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是谁？”
少年呆呆地重新望向了那片水镜，目光有些涣散。
女子叹了口气，站到了他的身旁。“还记得那个诅咒么？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否则只能承受上天的诅咒，形神俱灭抑或永入轮回。可惜，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在那份所谓的爱中支离破碎。但我不忍心看到你这个样子，所以我耗费万年法力逆天而行，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收集那些你已经破碎的灵魂。从头到尾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承受诅咒的你是否还可以重生。我把那些灵魂碎片寄托在一株神木中，历经千年孕育你终于得以重生。不过，因为这些碎片短缺了一部分，所以你忘掉了某些与此相关的记忆。”
女子仰起头，四散的水花在她漆黑的瞳孔中映射着点点光华。“也许是天意吧，正是一个灵魂残缺的你，竟然堪堪躲过了神咒的惩罚，可以再开灵智而重铸神格。”

“那…那是什么？”少年低垂下头，眼神迷茫夹杂着落寞。“我丢失的灵魂是什么？”
“是爱！”女子闭上了眼睛。“缺少了对爱的认知，所以，你躲过了神罚得以再结神缘。不过，这个你却因此而变得如此冷漠而孤僻，也忘记了所有关于爱的记忆。天道就是这样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当你失去爱时，修炼反而一日千里，这么快就达到通天境界，即将飞升。我心里一直踌躇，是否该把这一切告诉你。因为一旦飞升神界，没有爱的灵魂，你将永远忘记那些对爱的感觉，永远忘记关于爱的所有记忆。”
说着，素手一翻，一只彩盒出现在她的手上。“我实际在数年前就已经找到了这残留的灵魂，不过却犹豫着没有交给你。你我都明白，没有了它，心境空灵便可以顺利渡过天劫飞升神界。相反，一旦和它融合，那恐怖的神罚便会重新降临，你可能会在天劫中灰飞烟灭，抑或永堕轮回，再无神缘，这样的结局我不敢去面对。但是，我真得有替你选择的权利吗？”打开盒盖，一阵耀眼的五彩神光溢了出来，盒中央一瓣好似琉璃的什物晶莹剔透间折射着璀璨的霞光。
少年怔怔地望着这瓣碎片，眼里全是细碎的光。
“这几日，我打破时间空间的桎梏，观察你命运的星轨。最终还是决定让你自己来做出选择。因为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这份权利。”
少年伸出有些轻微颤抖的手，却被女子避了开来。“先等一下，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东西让你看。”

第三十七章 宿命的轮回（终章）
女子的衣袖开始漫天翻卷，道道金光从她五指中透出，射向了那还在翻腾的水镜。很快，水镜又显现了一副场景，少年不由转过眼望了过去。
镜里那个世界是一片汪洋，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一望无际的水，还有那空寂辽远的天。不，海水的尽头还露出了一块蓝色的石头，蓝的那么深沉而纯粹，即使那漫漫的水天一色也无法掩盖它的风华。但四周在没有其他，它就这样突兀的伫立在茫茫的海水中，孤独地守候着潮起潮落，日月更迭。
某一天，一只落单的飞鸟栖落到它的上面。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它将飞往何处。它只是在这蓝石之上磨一磨鲜红的角喙，便振翅远翔。从此，每一百年，这只飞鸟便飞到这里来磨嘴，而每一百年，这块孤独的蓝石就减小一分。
终于有一天，这块蓝石小到再也露不出水面，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飞鸟在天际间焦急地振翅寻找，期盼的鸣叫响彻天地，但一切均是徒劳。飞鸟最终精疲力竭，跌落入那无情的海水，慢慢被吞噬。
女神的素手再一挥，场景便在瞬间改变。
这是一片五彩斑斓的草原，辽阔而没有边际。密密麻麻的草丛中隐藏着星星点点的菡萏花苞。朝阳的光辉如水般泻下，将一切镀上了层金灿灿的迷幻光晕。但这个世界空荡的没有任何生灵，除了一只孤单的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太阳东升西落，花草枯萎再重生，彩蝶在草丛间栖落，在花蕊间觅食，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晒太阳，日子平淡如水般流逝。直到有一天，一股迷路的海风闯入了它的生活，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这股海风从好远好远的地方而来，夹杂着海水的温润和泥土的芬芳。它给彩蝶讲述着远处那未知世界的五彩缤纷，讲述着自己一路上新奇的所见所闻。彩蝶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世界不仅仅只是花草与阳光，还有一望无际的海水，还有常年积雪的山脊，还有深不见底的河川…每一个白天，海风都会陪着彩蝶在草叶间捉着迷藏；每一个晚上，海风都会给彩蝶讲一个有趣的故事直到它入眠。但海风终究还是要离开，而彩蝶脆弱的翅膀却注定只能留在这里默默等待。从此每一百年，海风便会吹来陪彩蝶玩耍。而这一次过后，彩蝶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风独自黯然离去。渐渐的，在彩蝶眼中，曾经那个快乐单纯的世界慢慢变得不一样了。因为，它感到了寂寞。每当它感到寂寞，就不由自主地想念起海风，期盼着海风到来的日子。
一天，一座高山从地底耸立起来，将两个世界隔断。海风无法飞跃那高耸入云的山巅，不管他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无法逾越那彻骨的冰寒，最终化作点点细雨，从此再也无法飞翔。高山扼杀了海风，也阻隔了草木赖以生存的温暖。彩蝶的草原开始飘起常年的飞雪，所有的花草慢慢衰败凋零。彩蝶蜷缩在雪花中，做起了一个又一个梦。梦里面有海风湿润的温暖，有它们烂漫无虑的笑声，还有那一个又一个新奇的故事…最终，它和落花一起被暴雪撕成了碎片，但直到最后一刻，它的嘴角还带着梦中的甜美笑容…
少年的泪水不知何时滑落，眼睛中痛苦地光芒如风般纠缠。女神静静地看着他，满眼忧色。
光华涤荡，场景再次变化。这次映入眼际的是一棵生长在山端的桃树，上面开满了锦簇的粉色桃花。微风过后，烂漫的花瓣如雨般飘零，迷乱了人的眼睛。火红的晚霞萦绕在西方的天际，将这漫天的花雨映衬的如梦似幻。
“跟我来吧。”女神迈动脚步，迈入那水色幻境，就如同跨过一个未知的门槛。

少年跟着她走了进去，随即便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这棵繁花似锦的桃树之下。山风吹干了脸上的泪水，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放眼望去，树根虬扎下的山峦远处是平坦无际的平原，一直延伸，最后没入天地的交界线。
女神抬眼望着那满树的累累花瓣，目光旖旎。“孩子，这便是孕育你千年的那株神枝。”转身捧起那细腻的脸庞，语气透着淡淡的哀伤。“不只是这千年，从你前生诞生那一刻开始，我守着你，护着你，教你领悟天道，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跳出这痛苦的轮回。寂寞变为守候，相会成为相守。但蓝石与飞鸟，彩蝶与海风，还有世俗牵绊的人类，一切注定无终而又无果，孩子，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宿命，也是你们的桎梏…”
少年伸出自己的手，风中一枚花瓣飘落在他的掌心。头顶的树枝随风开始不停摇摆，飞起的大片花瓣在他的四周旋转，映着霞光，泛起宝石般的晶莹。身旁的女神一阵恍惚。
这时，天际的彩云如落幕般褪去，一片神圣的幻境涟漪展现。如水的祥和气息扑面而来，不时传过淡淡的仙乐之音。
“我该走了。”女神身后的长发开始随风扬起，五彩的光芒闪现，几乎掩盖住了远处的夕阳。她的衣襟舒展，慢慢飞了起来，迎向了那片迷离的大门。“随你自己的心走吧。爱与不爱，怎样去爱，你有权利自己做出选择。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的选择会幸福。”
女子的眼睛爆发出璀璨的亮光，嫣然而笑一笑间全是绝世风华。耀眼的光华如天幕般涌动，照亮了这本落寞的山端，照亮了落日后的山川，也照亮了东方的天际。粉色的花瓣伴着微风，在天地间流转飘零，碎落满地。在这一片光华中，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云际。
第二日，正午。少年捧着那五彩神盒静静伫立在泉水之旁。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黑压压的雷云翻卷奔腾，一条条电光火舌在其中肆虐。即使站在远处，那恐怖的阵势也让人从最心底产生浓烈的恐惧。这便是天劫，是对修神之人最后的一道考验。脱离轮回，逆天而行，注定要接受天道最严酷的历练。要么从此脱离尘世，羽化登天；要么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我该怎么办？少年茫然的仰头看着那挑衅般跳跃的电光火石，脑子里一片空白。彩盒中那瓣灵魂静静地躺在那里，折射着淡淡的光环。“爱吗？”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瑰丽的笑容。“不知道那个傻瓜今生长个什么样子？”
“霹——”一道炙热狂暴的闪电腾空而下，天地随之变色。它狠狠的撞击到少年身上，刺眼的光辉将一切全部吞没。

见他突然红了脸，绿衣少年差点笑出了声。好不容易努力重新板起了小脸，“还不是偷马贼？那你在我的马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干什么？”
“这可是今年的马王嘞！”蓝衣少年的眼里立马重新焕发起勃勃生机。“它可是整个草原上最棒的骏马，我今天能摸一摸，那帮家伙一定羡慕死了！嘿嘿。”
“瞧你那份出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绿衣少年鄙视地对他投着卫生眼。“你叫什么？”
“我…我叫Tong。”
“想不想骑一骑？”晃了晃手里握着的缰绳，嘴角的邪恶笑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陷阱。
“真得可以吗？”可惜这个叫Tong的家伙大脑迟钝的可以。“只要能让我骑一回，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明显的自投罗网。
“什么条件都行？”绿衣少年的眼里精光闪现，嘴角的笑容更明媚耀眼。“那就做我的小弟吧！”
“老…老大。”Tong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矮半头的家伙，竟羞赧地挠头笑了起来。
“记住了，你老大我叫Mew！一辈子都得记住了！”插着小蛮腰仰天长笑。
阳光的阴影下，一个身影在远处静静望着他们。阵阵山风吹过，头顶上的帽子随风掠起，露出满头黛色的青丝。
“孩子，但愿你的选择真得可以幸福！”
一抹会心的笑容在那绝世的容颜间展现，随后，整个人便如同这飘渺的风，渐渐消失不见。
绿色的草原映衬着头顶的天，看上去好似一块透明的宝石。金色的阳光流入云际，点缀起一道道明亮的金边。几只云雀从云端钻过，清脆的啼鸣响彻天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讲述着另外一个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