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世代的血色青春
第一章 相遇（1）
1965年，一座北方省会城市，5个高干子弟演绎出一段跌宕起伏的血色青春。
放学的铃声响起，黄濑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书包，而此时绿间已经等在了他的座位旁边。
“你都收拾好了，我马上，马上就好。”黄濑不好意思的笑笑，加快了速度。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教室，去车篷取车。黄濑的父亲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工科博士，在XX研究所当所长和总工程师，母亲是省话剧团的台柱子，还演过电影，是当时很受老百姓欢迎的明星。而绿间的父亲是留日的医学博士，XX医科大学的校长兼附属医院的院长，母亲是省歌剧团的歌唱家。两个人都住在转为留学专家盖的二层小楼里，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刚走出校门，就遇见了两个工装打扮一身油腻的工人。
“呦，小兄弟，车挺新啊，借哥们骑两天。”青年一脸坏笑，说是借东西，可谁都知道他们根本不会还，这TM是来明抢的。
黄濑和绿间两个人上身都穿着整洁雪白的白衬衫，袖子向上挽起到胳膊肘处，手腕上带着当年的稀罕货上海牌手表，下身是笔挺的毛料西装裤，推着两辆崭新泛着漆光的28飞鸽自行车，这浑身拉风的行头，那帮临时工们不劫他们劫谁呀。
黄濑笑了，居高临下，一脸傲气的说：“如果我说不借呢？”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子不耐烦的对黄濑吼道：“废TM什么话，不借，老子就要抢！”
黄濑把自己车脚蹬子撂下，刚要动手就看见绿间挡在自己身前，说：“黄濑，你退后”
黄濑并不是什么听话的人，个人财产受到了威胁，他怎么可能让退让，他抓住书包抡向了那个刚才跟他叫嚣的小子，力量大的直接给那人抡一跟头，然后一脚踹向那人的心口窝，看着那小子虫子一样在满是灰的水泥地上蠕动。再看另一边，绿间已经用自己的剪刀抵住了另一人的喉咙，直接把那人吓尿了。
“小绿间，收起你的剪子吧，别给这大哥膀胱干碎了。”黄濑笑着搭着绿间的肩膀，笑着说，眼神里全是对抢车流氓的不屑。
绿间扒拉下去黄濑的手，淡淡的说：“嗯，走吧”
他们刚要走，又围上来三个人，肤色黝黑的那个少年穿着一身将校呢，笑的一脸灿烂；还有一个身高不高，穿着一身的毛料中山装，上衣兜里规规矩矩的插了一直钢笔，表情沉静到有些吓人；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个子出奇的高，只是看起来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嘴里还叼着块夹心饼干，吃的直掉碎渣。
又遇上劫道的了？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像，黄濑有些疑惑的看着来人。
刚才看见有人劫车，青峰就想拔刀相助，却被赤司拦住了，这次他一定得打个招呼“瞅你们两个身手不错，认识一下，我们也是这个学校的，我是青峰”青峰知道黄濑是每周都上升旗台坐国旗下演讲那位，普通话都说的好听的像唱歌，每次的文艺汇演都做主持人。
“赤司”
“绿间”
“你们认识啊？”黄濑和青峰同时说，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有些尴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认识对方。
“没有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不认识的道理”绿间推了一下眼睛，镜片泛着自信的光芒。
被无视的青峰，奋起反抗说：“重新介绍一下，我是青峰，然后顺手指了一下，身后吃的一脸碎渣子大个，说：“那是紫原”
“小赤，我饿了”紫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赤司说，撒娇的意味明显。
青峰刚要吐槽紫原从打自习课就一直在吃，居然还吵吵饿，在新朋友面前真TM给老子掉链子。
“嗯，一起去吧”赤司看着绿间和黄濑说，虽然语气平淡，却有不容拒绝的意味。
然后，5个人一起去了市里最大的国营饭店，紫原进去就对里面的经理说“姨，我要一盆红烧肉，五盘锅包肉，一个盆豆腐汤，一桶饭”
“5盘锅包肉，没见过这么点菜的。”黄濑拽了拽绿间的胳膊，附在他耳边低声说。
绿间点点头，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虽然他和黄濑父亲都是归国专家，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也没一顿见过这么多肉，想来他们是遇到了高干子弟。
5人进了小包房才知道，紫原的妈妈是市里最大国营厂的厂长，这个饭店也在厂子下面的企业，现在是紫原，赤司，青峰，三人的食堂。
大家都是年轻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自然就熟络了，黄濑才知道赤司的父亲是省里的一把手，紫原的父亲是二把手，而青峰则是军区司令的儿子。

看见其他人都撂下筷子，紫原慢悠悠的问：“你们都吃饱了？”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那我都包圆了”
然后黄濑就看见紫原风卷残云的把剩余的饭菜都打扫进肚子里。然后5个人走出饭店，此时的路灯已经开了，街道昏黄一片，就在他们即将分别的岔路上，被一群身着蓝色工装，带着沾满机油的套袖的工人堵住，足有20多个。
“哥，这就是刚才打我们那俩小子”“对，就是他们”那两个被黄濑和青峰收拾的屁滚尿流的小子对一个膀大腰圆带头大哥摸样的人说。
“就是你们几个，敢打我们厂的兄弟？”带头大哥，喷出一口烟，往地上啐了口吐沫，狠歹歹的说。
“就是我，怎么着！”黄濑站了出来，他这人一向如此，从来不怯战，自信满满的眼神比天上的星星还明亮。
“怎么着，削你！”带头大哥吐掉手里的烟，用脚狠狠的捻灭，招呼着“弟兄们，抄家伙，上！”那些产业工人的所谓家伙，就是些钳子，板子，钢管什么的。而青峰和赤司手里可是真家伙，青峰手里拿了一个枪刺，而赤司手里握着的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军匕。
青峰速度极快，出手又稳又准，上去就扎了两个冲在前面人的大腿，血流到地上，暗红色的一块。然后所有人都不敢近青峰的身了，他不耐烦的说了句：“艹，上啊，真JB孬种！”紫原也凭借自己的身高手大的优势，一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脑袋，支起膝盖对两个人的肚子一通狂顶，过够瘾了才松手，然后说：“垃圾”
黄濑和绿间都看傻了，他俩虽然有时候也打架，但是从来没见过真家伙，更没见过血，顶天了绿间揣把剪子，还是他剪指甲的。
“你拿着防身”绿间把身上仅有的一个“家伙”给了黄濑。黄濑一惊，赶紧拒绝：“给我了你咋整，不要！”
绿间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掂在手里，少见的扬起嘴角，说：“我用这个”然后把砖头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后面一个人的脑袋上，直接撂倒。
黄濑攥着剪子冲过去，刚要动手，就看见所有的工人都不动了，四周静的吓人。然后他看见赤司手里的军匕抵在带头大哥的脖子上，血珠顺着黑车轴一样的脖子往下淌，好像稍微一使劲就能割破对方的咽喉。黄濑咽了一口吐沫，依然缓解不了心中的紧张，转头看绿间，他也已经满头是汗。
“滚还是死，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赤司冷冽的声音响起，连青峰都打了个哆嗦。青峰和赤司紫原从小一块长大，他们经常和人打架，青峰却特别害怕赤司出手，因为他一出手就奔着人命去的，16年来赤司只出过一次手，就要了一个人的命，那年他13岁。
“赤司！”青峰喊了一句，赤司却不为所动，依然用军匕死死的逼迫着带头大哥。
直到紫原揉着眼睛含糊的说了一句：“小赤，我困了，想睡觉”赤司才收起军匕，转身走了，丢下轻描淡写的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

自己踹一脚，然后去睡觉

青峰赤司紫原把黄濑和绿间送到家门口，他们已经进去了，青峰还在外面招手喊着：“黄濑，绿间，明天学校见。”
回到家里，黄濑和绿间一起写作业。绿间异常认真的做着数学题，黄濑却转着笔，眼睛根本没在书本上
“绿间，你觉得他们三个怎么样？”黄濑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架上，热血还没有冷却，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眼里闪烁着光芒。
绿间推了一下眼镜，说“赤司很优秀，青峰和紫原不了解，不做评论”
“他们打架都很猛啊。和他们做朋友肯定很过瘾”黄濑眼前还闪着赤司的中山装和军匕，青峰的将校呢大衣和枪刺，还有紫原的大白兔奶糖和锅包肉。
“写作业吧，我是不会借你抄的”绿间看着一脸憧憬，满眼放光的黄濑无奈的说。
“不是吧，这么抠，够意思啊，小绿间，借我瞅两眼吧，就两眼”
“不借”绿间在黄濑话唠中，依然淡定的写作业。
第二天下午，黄濑在礼堂排练新年晚会，他是压轴节目大合唱歌唱祖国的领唱。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黄濑的声音洪亮悦耳，还透着股感情，这么一首爱国歌曲也能让人听的沉醉不已。
一曲终了，空旷的礼堂竟然想起掌声，黄濑往空荡荡的看台上一看，正中间坐了一个穿将校呢的少年，不是青峰是谁。
青峰吹了个口哨，绕了好几个弯，笑得灿烂。
节目排完了，黄濑跑到看台上，坐在青峰身边，问“你怎么来了？”
“找你啊”青峰说的理所当然
“找我有事？”那次之后，学校的大忙人黄濑和青峰他们的交集并不多，所以他并不知道青峰找他什么事
“礼拜天一起骑车去郊外的公园吧，也叫上绿间”说完青峰扔下黄濑就走了，他这人就是这样，他想干啥，根本就不给别人拒绝的机会。
星期天一大早，五个人一人一辆28自行车，齐头并进，向郊区的公园进发。五人奋力的揣着脚蹬子，屁股都不沾车座，头发被吹的凌乱不堪，大衣里兜足了风，脸上却都挂着灿烂的笑，嘴里高声唱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郊区的那个公园虽然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但是有着茂密的枫树和银杏树，正值秋天，火红和金黄，甚是明媚耀眼。黄濑用力的呼吸着有些干枯的草木清香，伸手摘下五片枫叶和五片银杏叶，笑着说：“我们回去做书签吧”
“黄濑仔好幼稚”嘴里还在吃大白兔奶糖的紫原说。
“你才幼稚吧，都几岁了，还没戒奶。”黄濑刚说完，嘴里就被紫原塞了块奶糖，就闭嘴吃糖了。甜头谁都喜欢，黄濑也不例外。
“你做吧，做完想着送我一个”青峰爽朗的说，然后又觉得光送自己一个人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又说“送我们一人一个”
又玩闹了一阵，五个人来到公园中心的天然湖边上野餐。香肠，肉罐头，面包，八王寺汽水铺了一地，可都是那个年代的稀罕物。

黄濑绿间赤司吃的比较斯文干净，青峰和紫原的吃相就不敢恭维了，尤其是紫原，面包的奶油蹭了一嘴。
赤司从兜里掏出一个洗的发白的蓝白格子手绢，轻柔仔细的为紫原擦着嘴角，眼神宠溺。
黄濑和绿间对视一眼，都有点发懵，他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从来也没有这节目啊，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青峰却早已见怪不怪，从小到大，赤司对紫原一贯如此，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着，惯的都TM没边了。
吃完饭，黄濑解下背上背着的吉他，用拨片认真弹奏着，轻柔的哼唱着《友谊地久天长》
绿间不动声色的看着黄濑，反光的镜片挡住了他眼睛里的情感，低着头轻吟浅唱的黄濑当然不会发觉。
四周很安静，只有黄濑清越深情的歌声，4个人也忍不住用手打起了拍子，跟着唱了起来。
“好听，太牛逼了”青峰中气十足的说，大手狠狠的拍着巴掌“你也教我得了，我要学那个《山楂树》”
黄濑没想到看起来挺糙的青峰居然会喜欢这么温柔的情歌，也起了教他的兴致，但是又不想这么便宜了他，就说“把你的大衣借我穿穿就教你”那个年代，少年的梦想都是参军，肩抗着将星牛逼闪闪。
“送你了”青峰当场就脱了大衣，敞亮扔给黄濑。
黄濑没想到青峰这么大方，他只是开个玩笑，这是中将的大衣，全国都没几件，他可要不起这么精贵的东西。
“老子说给你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青峰接过吉他乱弹一气，还唱着跑到二里地外的荒腔走板的《山楂树》。终于在大家抱怨和嘲笑声中，青峰停止了自己的狼嚎。
黄濑看着平静的湖面，捡起地上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潇洒的一撇，“咚”的一声，在水面画起涟漪。
“打水漂应该这么整”青峰也从地上搂起一块石头，用近乎与水面平行的角度瞥了出去，石头在湖中心落水，当初一圈圈波纹。
然后5个人开始比赛打水漂，少年意气风发，谁都不愿意示弱，都抡圆了胳膊，使劲的瞥着。
玩的有些累了，天色也暗了下来，5人依依不舍的骑车离开。没想到在回家的途中，因为黄濑的将校呢和吉他，又引来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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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踹一脚，这礼拜我可攒了老多了，周六一起发

“看来我们这次又得去秘密基地了”紫原说话依然懒洋洋的，眼睛里却透着兴奋
“秘密基地是什么？”黄濑不明所以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青峰狡猾的笑着说。
到了地方，黄濑才发现所谓“秘密基地”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进到里面才发现，那十足就是个“糖果屋”里面全是零食。
“这么多吃的？”黄濑震惊的问。不过防空洞里阴凉通风，确实是储存食物的好地方。
紫原低着头，头发帘遮住了一只眼睛，有些腼腆的说：“都是小赤和峰仔给我存的吃的，我们一挂彩了就在这住。”青峰和赤司都对零食内兴趣，所以把自己家的特供都给了紫原。
“黄濑仔，给你吃”紫原往黄来的饿嘴里塞了一块桃酥，他虽然喜欢吃东西，但绝不吃独食，有好吃的，总要跟大家一起分享。
“谢谢”黄濑没办法，边嚼边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说着话嘴里直掉碎渣，尽管嘴里的伤口被咯的生疼，竟也觉得温暖。
填饱肚子之后，黄濑才发现秘密基地里不仅有食物，还有医药箱，被褥，如果真到战时，就是个临时避难所。
填饱肚子之后，绿间用医药箱帮大家处理伤口，虽然他自己也挺惨，虽然没什么外伤，但是眼镜在混战中被踩坏了。
其他人的伤都是些小的擦伤，只有青峰挨那一枪把子是实实在在的被砸了口子，自己弄不了，所以绿间给他上药。
青峰注视着绿间，半调侃办认真的说“第一次见你摘下眼镜，还挺受端详的”那个年代的人普遍比较含蓄，除了像黄濑这样光彩夺目的人会被人直白的说好看，其他人说受看，耐看，受端详都是夸人好看。
“受伤了还这么多话，看来你还应该伤的更重点。”绿间包扎的手根本没受影响，不动声色的说。
见他这样，青峰更来劲了，有些急切的说：“绿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从来不见你主动跟我说话。”
绿间帮青峰包扎完伤口，就在整理杂乱的医药箱，头都不抬的说：“我对你没意见，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青峰彻底没词了，悻悻的住了口。
晚上，五个人打个地铺，就睡了，男孩子本来就没什么讲究的。
可是黄濑却有个不算好的习惯，他认床，换了地方就很难入睡。现在这样连枕头都是用外衣卷的，他就更睡不着了。
黄濑翻身之后，看见青峰的睡脸，不同于平日里的硬朗，他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串口水，有着和粗犷硬朗的外表格格不入的天真和孩子气。黄濑从没见过这样的青峰，不自觉伸手去帮他擦干净。
青峰一动，轻轻的皱起了眉头，黄濑赶紧缩回手装睡。
青峰醒了，见身边的黄濑，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显然根本没睡着。
青峰靠近黄濑，轻声的笑着说：“黄濑，别装睡了，起来出去走走啊”
黄濑有些尴尬的坐起来，理了理折腾的得蓬乱的头发，脸色微微发红，第一次沉默的跟在青峰身后，走出了防空洞。

回到学校之后，每天中午青峰和黄濑都做在操场边上的双杠上弹吉他。青峰从小就舞刀弄枪的，手指头干不了这细活儿，不分瓣儿，一个前奏都弹得乱七八糟。可是黄濑依然很有耐心，一遍一遍的教着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
黄濑弹着吉他唱歌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个发光体，晃得青峰移不开眼，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学唱歌。
“老子还学什么唱歌啊，你唱给我听不就得了？”青峰拦着黄濑的肩膀，还TM直晃悠
黄濑笑着回答：“我又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还得自己学。”
让黄濑没有想到的是，青峰竟然反问他：“不能吗？”
黄濑没有说话，又低着头弹起了吉他，回避了这个话题。
某天，紫原神神秘秘的说：“大家要不要看电影，去我们大院的小礼堂。”
那个年代一年的电影就那么几个，大家看得烂熟，台词都会背了，所以听紫原一说有电影看，就欢天喜地的跟去了。
赤司知道那个年代有很多西方jin片专供高干观看，作为批判用，就问“紫原，你怎么知道礼堂里有电影”
“昨天晚上我吃多了，出来溜达，看到礼堂里你爸我爸，还有几个叔叔在礼堂里看电影，什么电影我也不知道。”
去到小礼堂才发现，所谓西方批判影片，就是个三ji，luo lu的镜头，放肆的shen yin，尽管5个人谁也听不懂英语，却依然看得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青峰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着，看了演身边的黄濑，早已是满脸通红，额头冒汗了。青峰想说出点什么，可这环境实在太过安静，只剩下大荧幕里面男女的chuan xi。
看完电影，5个人有些木然的从小礼堂里走出来，没有人说话。这是他们的xing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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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峰出门上学，依然看见赤司和紫原在大院门口等他，看两个人的状态特别自然，并没有任何暧昧不清。青峰释然了，他本就是豁达爽朗的人。只要赤司还是赤司，紫原还是紫原，他们三个就还是好兄弟，管他们是相爱还是做|和谐|爱。
期末考试，两科间隙。绿间看到赤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就走了过去
“绿间，考得怎么样？”赤司虽然这样问，可绿间看出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考试上。
“可以”绿间的回答总是中规中矩又留有余地，即使他对自己的成绩有着相当的自信。“你呢”
赤司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桌面。
绿间也跟着低头，才发现赤司的草纸上一个字的都写，干净如新。上一科考的是数学，即使是赤司也不能完全不用草纸吧。
“绿间，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平静安逸的过分了吗？”赤司抬头，直视着绿间的双眼，异色的瞳孔闪着冰冷的光泽。
绿间一怔，这样的赤司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的心是否也这样平静，毫无躁动呢？”
没有等绿间回答，赤司好像也根本不想知道绿间的答案，自顾自的接着说：“淤积的狂热总有一天会彻底爆发，这一天大概不远了吧。”
“赤司，你说什么，我不懂，但我觉得你最近有些……悲观”其实绿间想说最近的赤司越发阴郁，除了在紫原面前，他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和柔软，冰冷坚硬到骇人。
赤司头脑过人，是个走一步看10步的人，他深刻的感觉到建|和谐|国之后这20多年里，在一遍遍轰炸式的宣传下，人们心中不断积蓄着狂热和躁动，这种情绪一旦爆发，足可以将这个年轻的国家粉碎，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本来他可以不用烦恼，因为他从不在意自己的生存质量甚至死活，但是现在他有紫原，他开始陷入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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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间到了67年，赤司恐惧的事情终于毫无征兆的来临，最先被煽动燃起来的就是这帮高干子弟，因为他们有着牛逼的父辈，最先得到上面传下来的思想。
青峰率先被军区大院的孩子们推举为延安战斗团的总司令，胳膊上套了个红袖箍，腰上扎的绷紧的武装带，威风凛凛，抄家批斗，在这个和平年代很是过了把司令的瘾。手底下百十来号的中学生，一呼百应，可是身边没有真正的兄弟总有些高处不胜寒。
“赤司，来不来我的战斗团，让你当我的参谋长？”青峰意气风发的邀请。
赤司看着青峰，瞳孔里面泛着冷：“我不会去，你最好也推了什么不着四六的司令。”
青峰不明白赤司在说什么，转头刚想再问紫原要不要当他的后勤部长，就听见赤司打断他：“也别找紫原。”
“艹，你们俩怎么这么JB不够意思。”青峰现在被人捧太高，根本听不进劝告，转身就走了。
可是青峰还是不死心，又去找黄濑和绿间问他们要不要来，职务当然还是参谋长和后勤部长。
黄濑还没有回答，绿间就挡在前面说：”我们不会去，如果你知道10年前的事，就不会找我们了。”
本来黄濑还想跟着青峰，但是一听到绿间说的话，也沉默起来。57年，那时候黄濑还很小，却有着记忆，当年他的父亲被打成了右派，被带走批斗了整整一年，才被平反。每次一有运动，第一个被波及的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这让黄濑感到恐惧。
“黄濑你也不去？黄濑”青峰有些急了，伸手去拽黄濑的胳膊。他的好兄弟拢共就这么4个人一只手就数得出来，现在一个一个的都离他而去。
“对不起，青峰”黄濑挣脱了青峰握着他胳膊的手。
然后黄濑看见青峰转身走了，背脊挺的笔直，将校呢大衣走路带起了风，脚下的牛皮大头军靴踏在柏油路上，“咔咔”作响，想得异常孤独桀骜。
此后，青峰抄家更加变本加厉，文斗也上升到了武斗，真正成了那群血气方刚却无处发泄的少年的首领。从前那个乐观豪爽的青峰变得阴鹜狠戾，生人熟人都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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