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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间客栈》 BY李忘风(万般恶生于江湖,万般爱灭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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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何谓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一去远,儿郎不复还。
万般恶生于江湖,万般爱灭于江湖。
不如归去


1楼2007-07-06 12:13回复
    第003章

    “除了死我又能如何?”
    冷飞尚不明林傲此言何意,但见对方突然提掌翻腕,竟向自己面门拍去。
    未曾料到林傲竟真是要寻死,幸得冷飞早已提聚内力,当下步转北斗,格住林傲往面门而去的手臂。
    “你疯了?!”冷飞怒道,随即伸手点住林傲穴位。
    虽然已经格住了林傲的手臂,但是对方运足十成功力的掌力还是难免伤了他自身,冷飞见他跌坐地上,面如金纸,喘息不定。
    “我没疯,我何尝不知你恨我,既然如此,我一命偿一命便是。要我离开你身边,却是万万做不到!”
    林傲昂然一笑,抬起头时,血丝自嘴角溢出,甚是骇人。
    “出去!”冷飞起脚踢开林傲穴道,话中已带一丝颤抖。背过身时,胸中隐隐做痛,却不再敢看林傲一眼。
    林傲以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被自己掌力震伤的内腑疼痛难当,他看了背过身的冷飞,忍住血脉翻腾,拉开门踉跄而出。
    许屹跛着脚端了一大盘馒头出来,放到桌上。
    方天正早是饿了,看这大白馒头还冒着热气,伸手便拿了一个在手里。一边坐的萧进拿了馒头倒是先递给陈之远,这才盛起一碗白粥。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大家试试我今早做的馒头如何?”
    说话的乃是有间客栈的厨子许坚,他是许屹胞弟,曾以“无力回天”之名令人闻风丧胆,有传凡是中了他所配毒药的人,除死之外别无他法。没想到来到这有间客栈里,冷风竟让他担任主厨,照顾众人饮食,也算是另辟蹊径。
    “你做的馒头,还不知道是谁帮你和的面?”
    一声轻哼,许坚身旁已坐下一名身形儒雅,神情冷淡的男人,看他眉眼俊逸不凡,俗尘难染,和时夜颇有几分相似,然其确是时夜堂兄,江湖第一山灵动峰主人——时风。虽是身份殊荣,时风却久慕许屹,闻得许屹兄弟落难来到有间客栈,自己竟也抛却北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追了过来。想他是北中原武林盟主,冷飞起初却并不给这面子,要他打赢自己方可留下,而两人一较之下,龙争虎斗,竟是胜负难分。后冷飞念他痴情,便也答应了,只是依旧要对方照自己定下的规矩行事,非自卫不得动武,靠双手自谋生计。这等事自是难不到时风。饱读诗书的他平日受顾在当地大户家做先生,回到客栈则帮忙许家兄弟打点上下,倒也自在。
    “林兄不过来吃饭吗?”时风见林傲捂着胸口坐在一边,也不过来,好意相问。
    “关你什么事!”
    林傲正是胸中郁结,伤痛难忍,他往日就不喜热闹,今日又在火头上,难免言语相冲。只见他站了起来,也不管众人诧异,独自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

    “真是个怪人。”刑锋冷冷一笑。
    “他好像受伤了。”还是萧进细心,他已看出步履艰难的林傲身负内伤,只是不知道谁会打伤他,在这店里,老板早已定下非自卫不得动武的规矩。莫非,是被老板所伤?萧进不明,自他进入客栈时起,林傲即在店中充当杂役,虽然面相不善,且性格古怪,但也不是一个喜欢惹事之人。
    “哥,你多吃些!”
    许坚最懒得管这些事,趁众人疑惑之际,他已拣了两个最大馒头放到许屹的粥碗里。
    许屹不理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喝粥。

    吃完早饭,除了留在店内的许屹和许坚外,其他人则出门各寻生计。萧进和陈之远倒是空有余闲,在外面租了店铺开了间春宫图店,其内春宫图皆是精挑细选,可租可卖,为镇上空虚的登徒子提供不少便利,盈利颇丰。
    刑锋自恃武功高强,却在杀人之外一筹莫展。只好随了方天正在一家武馆做教头。
    两人平日只消使得两、三成功力,教授这镇上青年便已足够。
    众人已散,林傲方才来到楼下,方才在屋中一番调息,伤势已是暂时止住。
    冷飞正坐在堂中,细看账本,见了林傲下楼,头也不抬便吩咐道:“今日起,你从客房搬出去,住柴房。”
    “客房要住人吗?”林傲也不气,拿过抹布开始擦拭桌子,低声问。
    “不住。我只是不想见你。”冷飞道。
    林傲胸口一痛,拿着抹布的手也发抖,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之前的伤势已是按奈不住。口中又溢出淡淡腥味,林傲自知淤血再度上涌,他放了抹布,拖着残腿出了穿堂,终于在水井边缓缓蹲下。
    许屹在二楼打扫各间客房。
    推开方天正的房间,清扫了地上尘灰,又把简单的几件摆设擦拭了一番,几声沉闷的呻吟传入他耳中。许屹却似未闻。他向来不喜欢管闲事,这也是为何冷飞安排他打扫各间客房的原因,住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保留着昔年的怪癖嗜好,只要关了门不打扰到别人倒也无妨。


    7楼2007-07-06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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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图不错,之远你来看看。”萧进在整理店内的一套春宫图,随后一翻,便是一副两人之式。
      图上所画的是两人相拥一起,一人于对方怀中身形略高,菊穴正吞下坐在下边的人之分身,然此画笔触细腻,胶合处亦是清晰,萧进眼曾受伤,视物有不便,故拿了图贴面仔细观看,口中赞叹连连。
      陈之远把一沓图放到书架上,走过来,拿了图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丢到一边。转而坐到萧进腿间。
      “进哥若是想要,现在我就给你也无妨。”陈之远本是面容朗俊,如此一笑倒也是引得萧进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下体微硬,萧进推了陈之远,走到店前,把门一关。此时陈之远已是心知肚命地脱去长衫,连亵裤也不留。
      萧进宽了衣带,露出胯间凶器,坐于凳子上,满面通红,口干舌燥。刚欲叫陈之远过来,他转念一想,忽然打开抽屉拿出一瓶软膏替已肿胀的分身涂上。
      “你今日不给也不成!”萧进伸手一拉,陈之远就势坐到萧进身上,腰身微抬,只等待菊穴一寸寸吞咽下那灼热男根。


      9楼2007-07-06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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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蛇蝎美人之毒刚刚发作完,林傲渐渐歇了口气,觉得精力竟充沛了起来。他不知这是药性所致,心里还颇安慰,以为方才不过是虚惊一场,既然喝了冷飞送的药,这身子自是该慢慢好起来了。
        不过想起自己一身武功已被废掉,林傲仍有一丝忧郁,他从床上起身,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这才倒了杯水稍解饥渴。

        门一推,进来的是许屹。林傲还恨他前事,立即怒目瞪去。
        “你来做什么?还没害够我吗?!”
        “老板叫我给你送点饭菜来。”
        想到林傲已是将死之人,若能让他在这最后时日里稍觉温情,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点补偿,虽然也不知到底能骗他多久。许屹将饭菜放到桌上,果然林傲目中愤恨立时消退,竟露出欣慰之情。
        他也不再多管许屹,只拿了碗筷就便开始进食,但他毕竟手有不便,夹菜也不稳,不一会,竟落了一桌。
        林傲心中郁结,猛地摔了筷子,对一旁的许屹突然厉声道:“给我滚出去!害了我还来看我笑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屹也不说话,只是躬身拣了筷子,擦拭干净后又放到了林傲面前。他目色冰冷,也让人看不出喜怒。
        “只是老板吩咐我照顾你饮食罢了,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守着,你要吃就吃,不吃我就端走了。”许屹又提到冷飞,林傲稍愣,想来对方此话或许不假。他想着,既然冷飞已愿谅解自己,那么这也许便是一次二人重归于好的契机,他想到此,又拿了筷子夹菜吃饭。他只打算需得早日养好身子,才不负冷飞苦心。
        许屹在旁看林傲脸上淡然一笑,知道自己已骗得了对方。虽然原意如此,只是如今看到林傲仍浑然不知自己所处惨境,仍心有怜惜,不觉轻叹。

        时夜后又下了楼去,他方才在房里折腾一番,已是累得精疲力竭,把东西草草收拾后,便拿了凳子坐到角落不敢再招惹旁人。
        许坚看许屹不时便从林傲房里出来,当即迎上去,问道:“他怎么样了?”
        “你自己配的药,你自己不清楚吗?”许屹冷冷讽刺他一句,侧身而过。
        许坚知道许屹恼恨自己妄做非为惹出今日之事,匆匆撵了上去。
        “哥,我也不想害他,可是冷老板他非要我……”
        “我问你,这毒有解药吗?”许屹忽然问道。
        许坚先是一愣,又马上道:“有是有解药,可是解药已被老板拿去了,我这里再没多的。”
        想到冷飞竟将解药全数拿去,一点不留,许屹已知凭一己之力是难救林傲。无奈之下,他重重一叹,又看了眼许坚:“这毒林傲能熬多久?”
        “多则一月有余,少则……”
        许坚渐收了声,许屹也不再问,只是转了身便进了屋里。

        待到日暮,众人回了客栈,这才一起坐了吃晚饭。林傲因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如今潦倒,只是拿了两个馒头,便又匆匆回房。
        萧进看他背影走得孤独,不免心中微叹。还好陈之远在旁,只是和他讲了笑话,倒也不至过于忧闷。
        倒是时风在一旁看得清晰,他知道林傲必是服了蛇蝎美人,故而面色已开始露出毒性缠绕之色。虽然看他精神尚好,不过只怕也是外强中干,不了几日便会真正尝到这剧毒之可怖。不过,他并非同情林傲,只是深觉冷飞性情大变,全不似以往那般温厚,竟有今日之狠毒算计。看来,这世上最可怕,无非爱恨。

        既至夜深,冷飞在屋内想起白日所见林傲所受苦楚,心里颇为纠结。他负手一立,始觉忐忑,开了门便往林傲房去。
        林傲和其他人交往不深,平日无话,到了晚上,虽然听得楼下众人笑声连连,但却只更觉寂寞。况他又知冷飞对自己始终有芥蒂,更不敢贸然找冷飞说得一二,只好枯坐在屋里,看烛火明灭。
        他手伤未愈,不觉挪了下身子,立即痛得厉害。
        “怎么,手还在痛?”
        林傲抬头,见是冷飞 又惊又喜。
        “你怎么还不休息?”
        “你不也还没休息吗?”冷飞淡淡一笑,坐到林傲身边,又拿了他的断腕在手里。看到对方手腕已肿,冷飞微微皱眉道:“你的手怕是好好接过才成。”
        林傲何尝不知,可他现在武功已失,要想自己接骨全无力气,若求别人,他又实在搁不下颜面,便也不管,随了它去。
        “忍一忍。“冷飞语毕,抓了林傲断腕轻轻一扭,只听咯的一声,断骨处已接拢在一起。断骨重接,疼痛难免,林傲听了冷飞的话,只闷哼一声,竟忍了过来。
        “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再说,这本也是我折断的。”冷飞摇头,看了林傲不觉苦涩。
        话到此处,林傲内心翻涌,觉得有千言万语只在这一夕吐尽。他眸色渐深,微有氤氲,对冷飞道:“冷飞,我往日那样待你,你恨我,也只是我咎由自取。只是嫂子已去多年,这世上和你相依之人除了我,还有谁呢?我实在不愿看你寂寞一生,我……”
        听到林傲忽然提及亡妻,冷飞心中便是一痛。他缓缓抬眼,看到林傲对自己的一副痴缠,心生厌恶。若不是这人,自己怎会家破人亡,若不是这人,自己又怎会受尽羞辱。
        心中虽恨意澎湃,冷飞却强自忍耐下来,只看他唇角一撩,浅笑迷人,眉目一转,便是情意绵绵。
        “我怎会不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当初实在太拘泥这世俗目光,不愿也不敢承认与你的感情,如今亡人已去,便要责怪你这活人也是无用。况且,你我相识数十载,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无一知己亲朋。罢了,你我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21楼2007-07-06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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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委实不甘自己这半生竟会因为林傲而困苦沈沦,更恨如今二人如火如荼地纠缠於灼热快意之中。
          林傲痛得大叫一声,推不开冷飞,只是急问:“你做什麽?!冷飞?”
          冷飞咬了他肩胛不松口,唇间已有血丝渗出。他目光近乎癫狂望了前面,双手指甲也渐渐掐进林傲背中。
          剧痛之下,林傲忽然意识到冷飞今夜对自己的种种温情体贴莫非全是因为。
          一个恨字。
          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食肉寝皮。
          林傲惨然一笑,缓缓转了头,看向仍死死咬住自己不放的冷飞,道:“你做这麽多又是何苦?”
          他闭目长叹,胸口剧痛,想是如此一激之下已牵扯了内伤与药毒。
          林傲再也无力动弹,只好由了冷飞索取,身上痛楚也渐渐麻痹。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梦,心中也是死寂一片。

          冷飞咬了林傲,目光渐变空洞,只大腿、股间仍律动不停。一直到自己後穴受激而射出後,他才低低了哼了声,瘫软下来,咬住林傲的嘴也慢慢从松开。
          他觉得口中多了一物,随口一吐竟是自己从林傲肩上咬下的肉块。再看林傲,早仰躺在椅上昏死过去,肩膀上血流如注,滴淌到地面竟然已积起一片血涡。
          冷飞满口血腥,看了林傲肩胛被自己生生咬掉一口,捂了嘴就想吐,无奈下身还和对方结合在一起,一时分离也著实疼痛。
          他神智渐渐恢复,运气内劲猛地站起,後穴剧痛之下竟不哼一声。冷飞一面缓缓穿上衣衫,一面盯著昏死过去气息微弱的林傲,冷笑一声,出手替他止了血。
          “林傲,你休想就这麽早死……”
          他扯了林傲长发在手,狠狠一拽,把人拽到地上,他以为林傲应会醒来,却不料林傲仍只是昏迷不醒。冷飞看了片刻,忽然浑身颤栗,跌撞了脚步便冲出门去。

          “许坚,许坚!”
          冷飞出了林傲屋子後立即猛拍许坚房门,许坚当时已经上床休息,听得是冷飞声音,急忙起来,披了衣出去。
          “老板,什麽事?”
          “去看看那个贱人,别让他这麽快就死了!”
          许屹在床上听见冷飞话语,心中一惊就要起来,躺在身边的时风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林傲房隔壁的刑锋一干人也被吵了起来,开了门出来看。刑锋见冷飞面色惨白站在许坚房前不知和他说些什麽,又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隐隐从林傲房间传来。
          方天正和时夜到了林傲屋内。看了躺在地上,赤身裸体,肩膀和後背皆变得血肉模糊的林傲不觉心惊。
          时夜已蹲了下来,他微眯了眼,细细打量起因为剧痛而眉目紧锁的林傲,淡淡一笑,伸手替对方拂了凌乱纠结在脸颊的发丝,又凝神注目起来。


          第013章

          忙了大半夜,许坚才把林傲伤处包扎妥当。冷飞踱进屋子,时林傲已醒,正睁了眼看他,只是目光里混沌怅然,不甚清明。
          “你还不杀我?”林傲心如死灰,转头便是一笑。
          这一笑既笑冷飞为折磨自己耍尽如此多心思,又笑自己竟连对方是爱是恨也看不明。
          冷飞不语,只是微微偏了头打量起对方如今的落魄凄惨。
          林傲肩自胸前一大片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那头黑色里夹杂了金色的长发亦凌乱铺散到血迹斑斑的地面,往日总见了几分傲慢的脸上也只有颓然,唇青面白,双目失神,只定定着盯了床角,也不知他在看些什么。
          “你不杀我,是还要折磨我吗?”
          林傲忽然喃喃念道,声音发颤,进而又干涩地笑了起来。
          他慢慢回头,目光正落在冷飞面上,已然渐渐清澄。那张脸,曾是英俊温柔,如今虽已只剩冷酷无情,但他仍不会忘,也不敢忘。

          “说对了。”
          冷飞眼神一沉,缓缓看了林傲,走到他身边,笑道,
          “让你就这么死了?!我怎么办?!我不会让你这么舒服地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害得一生孤独,你害得我……”冷飞说到此处,瞳孔泛红,面露凶光,只是林傲却似乎毫无知觉,依旧一副怅然望了他。
          “我害得你生不如死?”林傲微微扬眉,茫然若失的眼里渐渐有了某种越聚越深的色彩。“不过,我又何尝不是?”


          23楼2007-07-06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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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
            冷飞暴喝一声,一掌已掴到林傲脸上,直把对方打得眼前一黑,口角流血。林傲苦笑一声,抬手擦了擦血丝,又把头别了开去。

            此时冷飞已是勃然大怒,他站了起来,忽然看到站在周围正以异样神色看着林傲的时夜和刑锋,嘴角隐隐已浮出一丝冷笑,对刑锋说道:“你们平时在屋里不是常有些法子好玩吗?今晚你们就陪这贱人玩玩。让他尝尝什么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傲既被冷飞命令让刑锋带回屋里,旁人自然也就散了。
            夜未央,客栈里不一会又归于寂静,只是柴房内会偶尔传出些许呻吟。

            林傲坐在一张椅上,手脚用绳索牢牢和木椅绑在一起,分身根部也扎紧粗绳,绳端直绕在他颈上。冷飞站在一边,冷笑着看了林傲,对刑锋道:“怎么,把他绑起来就完了吗?”冷飞一言,既是满不在乎,又戏谑冷酷,林傲听了虽觉羞愤难当,却更是痛苦不堪。
            刑锋一笑,走到冷飞身旁,低语几句,又对时夜吩咐这般,这才笑着站在一边。
            冷飞恍然大悟,看了林傲冷笑得寒意更浓。
            时夜似是精力不济,轻拢了长发,去到灶房拿了水壶。奇怪是,他并未倒水喝茶,而是把水倒在掌中。一阵寒烟自他掌中萦绕而起,刚才他手掌中的水渍竟慢慢凝结成冰。
            不消片刻,他便如此制出一杯冰块。
            时夜的武功以阴寒为称,雪刃掌更是练得炉火纯青。冷飞见了倒也不惊奇,自己虽无此本事,但是其他武功却也是自有所长。他现在所关心的仅是,刑锋所说的法子,用在林傲身上,是否当真见效。
            只见时夜一手拿了些碎冰在手,走近林傲蹲下身子。忽然,他眸中倦意一消,抬头看了惊恐不安的林傲便笑,竟将握了碎冰的手抚到林傲分身上揉弄起来。
            奇寒刺骨,更何况是男体最脆弱之处。忍无可忍之下,林傲只被激得叫了起来,浑身也挣扎连连,他每一挣扎,绑在脖子上的绳索便牵动分身,越勒越痛。
            “住手……住手!”


            24楼2007-07-06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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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正轻瞥得他一眼,倒了杯茶醒酒,道:“今天,你们也看到咱们冷老板的心肠狠毒到何等地步了吧。莫说林傲是他几十年的兄弟,就是这店里的帮工得罪了他,也不必这么狠吧。
              已经把人弄得要死了,还卖到娼馆,连死也不让他好死……我看这有间客栈,咱们也是呆不下了,指不定那天冷飞撒气撒到我们头上,还不把我们全卖了?”
              “东少巴不得有人把他卖去娼馆呢。”刑锋全然不把方天正的话当回事,仍旧哈哈大笑。
              时夜被他一说,虽已头晕目眩,却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哪知他还未开口,刑锋又是一撞,直痛得他急急呻吟了一声,咬了唇便再不敢多话。
              方天正无奈摇头,轻叹一声,看这两人全然已在床笫之间乐得逍遥,自己也不再多想。
              逍遥淫魔这称号,自不是白叫的。他脱了衣服,也上了床,竟直接坐到时夜胸上。
              时夜看他胯下男根正直直对了自己,自然知道这是如何。他乖乖张了嘴,方天正便将自己分身趁势放了进去。
              “算了,不管那么多,得过且过吧……”方天正闭眼微微一笑,正感分身被时夜唇舌侍侯得舒服,一时间,他也不做多想,只愿留身在这温柔乡。


              第015章

              时风看许屹这几日皆是愁眉不展,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想得什麽。
              “你别想那麽多了,那都是他的命。”时风正欲将手搭到许屹肩上,许屹冷冷看得一眼,便闪身避开。
              “我不信命。”许屹道。
              时风摇头,端起茶杯轻抿得一口,目光缓缓,看了许屹蹒跚下楼。

              既然是自己把林傲害到这地步,那麽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也是亏欠了对方。许屹如此想著,心里已打定主意。
              冷飞方才就出门去了,许屹料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这便推了冷飞的门,去寻那蛇蝎美人的解药。
              燕归楼里本是白日无事,可今日却不同以往,嬉闹非常。冷飞踱到楼前,见门旁立了根木柱,柱上绑得正是林傲,一个男人拿了马鞭也不分轻重就往林傲身上抽了下去,边打边骂,旁边围了一群人自是乐得看戏。冷飞神色不变,走得更近些,方才看清林傲惨境。
              林傲赤身裸体缚了手脚在木柱上,发丝直垂腰际,一身是伤。既有早前被自己打的伤,也有送到这燕归楼来後添的新伤,而最令人感到悚然的是他双腿胫骨处竟穿出条铁链,链稍相扣,锁在一起。而铁链前端的锐部更是顺流下滴滴血迹,转眼地上便红了一片。
              林傲口不能言,惟有惨哼,他先还会因为剧痛而呻吟两声,可是连番鞭打之下,竟连呻吟声也弱了。
              那男人见马鞭打在林傲身上似乎也无甚效用,干脆抄起一边已经削尖了的木棍直刺进他手臂。果然,林傲被这木棍一刺,立即发出一声闷吼。他翕动著唇,眼神怨愤难当,只可惜说不出只字片语。
              见了林傲依旧是副不服的模样,那男人也不客气,又把鞭子拣起来,狠狠抽了过去。

              大概是林傲已痛昏过去,打人的大汉才喝骂一声,叫人拿水泼醒他。
              “哼,现在你胫骨也穿了,看你还怎麽跑!”
              林傲缓缓醒转,腹上便挨得一鞭,血珠立溅。
              冷飞站在人群中,听了人笑人讥,也似听不见。他直直盯了林傲,神色木然。林傲自然是痛得厉害,抬头时一双眼却仍是戾气满布,不见丝毫示弱。那男人被林傲看得一寒,又抄了马鞭劈头抽去,这才打得林傲痛哼一声垂下头。
              人群里讥笑声逾大,冷飞渐渐不闻。
              武功被废,毒入骨髓,胫骨也穿,你为何还是不肯屈从?这一辈子,你总是太固执。
              他正要转身,白三却看见了他,急忙遍走了过来。
              “冷老板!”
              林傲剧痛中听见这一声,心中一沈,已挣扎著抬起头。果然,街角处站著个挺拔修长的身影,面容冷峻阴郁,正是冷飞。
              他见冷飞远远站著,虽已无法成言,但唇却忍不住微微一动,面色也渐渐变了,方才还痛得扭曲的神情竟慢慢化做惨然一笑。

              那男人不知林傲为何发笑,只是见他已血污满面又笑得凄然可叹,心里一怵,转头看了眼白三。白三目光微敛,身形不动,冲那男人点了点头。从昨晚发现林傲想跑起,他便把命人把林傲拉出来,脱光衣物後绑在这里一直打到现在,无奈林傲死活不肯屈从,一怒之下便把胫骨也给他穿了。事到如今,白三料想性子再倔的人也该知痛听话了。
              “以後还敢跑不?”那男人会了白三的意,走近林傲身边,拿鞭子抬了他下巴便问。
              林傲直视冷飞,对身旁男子的话置若罔闻。
              白三也回头去看冷飞,冷飞面色肃重,眉宇间似有心事。他瞧出两人之间异样,一时也不做声。
              忽然又是一声鞭响,站在林傲身边的男人见他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又是几鞭。
              “问你话呢!以後还敢跑吗?!”


              30楼2007-07-0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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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傲冷冷一笑,竟点了点头。随後,目光又定定落在冷飞身上。
                白三瞥见手下被林傲激得恼怒正要动手,轻咳一声,止了他。对冷飞道:“冷老板,人是你卖给我的。虽说人钱两清,可毕竟他也曾是你的人,这样吧,你去劝劝他,也让他少吃些苦头。”轻笑一声,白三已叫人让了道,等冷飞过去。

                冷飞走到林傲面前,又仔细打量了他。
                体无完肤,当真可用这四字形容。肩胛处被自己咬下一块肉的伤口,无人照料,已经开始流出脓血。
                至於手臂、胸口、腹部则是密布鞭痕,仔细看,还有不少血孔,想是拿铁签一类的刺进身体又拔出後留下的创口。冷飞目光落在林傲腿上。林傲双腿一片血污,竟象是浸过血水。两条手指粗细的铁链生生从他胫骨处穿出血肉,穿孔之处血肉剥离,森然可怕。
                白三见冷飞看著林傲伤口神色渐变,笑了解释道:“这几日,他老是想逃,我教训了几次,他还是不听,只好把他胫骨穿了。”

                冷飞不理白三,抬头看了林傲,忽然出指在林傲哑穴旁出一点,原本扎在林傲体内的银针立即飞出,落在地上。
                “你要逃去那里?”
                不知是不是哑穴被封得太久,冷飞见林傲唇动了却听不到声音。而林傲眼里则是一片漠然,和以往每每见了冷飞总是心痛无奈相搀杂神色已是大不同。

                “我只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林傲拼尽全力说了这一句,声音低涩难闻,看著冷飞的目光不变。
                “冷飞,你已经费劲心机让我尝尽苦头,到最後,就放我一马吧。”
                冷飞曾问许坚,蛇蝎美人之毒要多少日才会致命。许坚说,三十日。
                如今,只过了十余日,林傲已命在旦夕。
                冷飞知道皆是因为自己。自己玩弄林傲於股掌,废他武功,骗他服毒,又亲自拆穿这戏,气他笑他,到最後,把他买到这银狐白三的店里,无非是要他生不如死。
                如今,林傲将死,自己与他仇怨也了。仇怨一了,这世上便无自己所恨之人,也无和自己驰骋江湖二十余年的兄弟,更无那举凡天下唯独深恋自己的男子。
                冷飞原有深恨不由刹那恍然。
                “好,我答应你。”

                白三见冷飞解了林傲抱了要走,急忙上前阻拦。
                “冷老板,我只是叫你劝他,你怎麽要带他走?!还有不少客官等著让他伺候呢!”
                冷飞转眼一瞥,目露寒光,他看了怀里已是神智不清的林傲,对白三道:“他在被卖来前就中了剧毒,不出三十日必死。我原本是想借你手好好羞辱他一番,没想到,你的手段如此之狠。那三两银子,隔日你叫人来我店里取。就让我带他回去断气吧。”
                留下这话,冷飞也不等白三答复,身形一动,带著林傲已掠出人群。

                正在冷飞怀中,林傲身上所中的蛇蝎美人猝然发作。他原本已神智不清,可那如火如焚的剧痛下又醒转过来。只是他已被折磨得了无生气,在冷飞怀里也无法挣扎,痛哼了几声,吐出一口血,双手不自觉抓紧了冷飞的衣襟。林傲微微睁眼发现已离了燕归楼,又看冷飞面无表情正抱了自己疾走,目光一暗,心已成灰。
                “好了,放下我,你可以不用管我了。”

                第017章
                许屹在冷飞房中翻找好一会,才发现一方锦盒,打开一看,内盛了一粒貌似珍珠的药丸,清香之气盒开即闻。
                那日他见许坚亲手把这药丸交给冷飞,料定是蛇蝎美人的解药必不会错。许屹这就拿了药丸,又放回锦盒,把一切重置回原位后才小心退出。许屹拿了解药正要赶去燕归楼,还未到楼下,便看时风正负手站在回廊一边。
                “你要去那里?”时风一改往日儒雅温和,目光犀利,直逼许屹。
                许屹面不改色,淡淡道:“不用你管。”
                “你想害死大家?”时风微有怒气,已移步挡在许屹面前。
                “要死,我死,放心,不会连累你们。”许屹冷笑一声,丝毫不惧。
                时风见许屹此次是打定主意不肯退让,心里正恼,突然旁边房门一开,出来的竟是时夜。
                时风、时夜二人本是堂兄弟。只不过两人一个是堂堂北中原武林盟主,一个却是以美色行走江湖的杀手,自是少有联系。即使在客栈见面后,又因为时夜常被禁锢在屋里,两人更是无什接触,直到近日,时夜出了屋来做事,时风才又见了这个深藏不露的堂弟。
                “大哥,您这是做什么?”时夜看到时风和许屹对峙在楼道上,心里颇有几分好奇,只见他一笑,便走到二人身边。
                时风冷冷看他一眼,似是不愿答理,又回头盯了许屹,笑道:“好,你若想死的话,我陪你。”
                此话一出,许屹心里一惊,眼神也缓缓变得凄酸起来。
                他从未想过冷酷深谋如时风这样的人,竟会对自己如此真心。只是想起两人往日恩怨幽幽,终是一叹。


                31楼2007-07-0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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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屹垂首不语,正要抬头,时风竟已到身边,一手直取自己命门。
                  原来刚才对方那番话只是为了使自己分心而已!许屹既惊且怒,正要闪开,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转头一看,原来竟是时夜出手点中自己穴道。

                  “不用你帮忙。”时风急忙接了许屹滑倒的身子抱在怀中,冲时夜一瞪。
                  时夜浅笑一声,目光却兀自盯了许屹看,“大哥真是好福分,竟能得到这么一个不俗的蓝颜知己。”
                  时风再不答他,抱了许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时夜也颇觉这个堂兄无聊,冷笑一声,正要下楼去收拾下大堂的桌椅,忽然,半掩着的客栈大门已被人推开。时夜投去一瞥,赫然看到冷飞进来,而冷飞怀里抱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金色长发散落的人,正是林傲。
                  想起前几日,自己让林傲消受得那番冰火两重天,时夜微微一笑,眼神更冽。

                  时许坚正刚做了一道蒜泥茄花出来,准备下酒解闷。他看到冷飞站在堂中,怀里又抱了林傲,愕然片刻便迎了上去。
                  他放了菜在桌上,下意识地便去察看林傲的伤势。一见之下,可真谓触目惊心,纵使许坚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少有见过一个人被伤成如此,不仅浑身不见一寸完好之处,而且双腿胫骨竟然被人用铁链穿过,况且他又知道林傲此时已是身中蛇蝎美人之毒,也难免心中愧疚。
                  他只道冷飞带林傲回来只怕还要折磨对方,说话里不免带了些哀求,“老板,算了吧,就算没中蛇蝎美人之毒,林傲也活不久了,你就别再……”
                  冷飞瞥了眼许坚,不待他说完,便道,“去准备些药,帮他治治伤。”
                  “好!”
                  原来自己是会错意,许坚心道这次林傲总算有救了,只要冷飞发了话,那么林傲这身外伤自己还是能保他不死的,而蛇蝎美人之毒想必冷飞也会把解药拿出来替林傲解了。

                  “不用救我。”一直躺在冷飞怀里的林傲忽然睁眼道。
                  冷飞看林傲已醒,也不多话,只是径自抱了他去自己的房间。时夜依在栏杆旁,见冷飞抱了林傲上来,笑着低了低头,眼波微澜。

                  把林傲往床上一放,冷飞急忙转身去找蛇蝎美人的解药。林傲躺在床上,身子痛得近乎麻木,他别过头,不知冷飞在找什么。
                  只是如今,他对冷飞实在心死,更不求再苟活片刻。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嫌不够吗?还要怎么折磨我?”林傲看冷飞只是匆忙翻找东西,想起前日点点,凄苦又上心头,已是低低冷笑了起来。
                  冷飞左翻右找蛇蝎美人的解药却忽然听林傲在自己身后哂笑,面色一白,转身便点了林傲睡穴。

                  许坚拿了药过来,却看见冷飞一脸木然地坐在桌边。
                  “老板,是不是现在就替他治伤?”许坚看他脸色怪异,恐怕与变,只得低声下气了问。
                  “恩,替他上药……”
                  冷飞站起来点点头,跟了许坚走到床边,桌上放的锦盒里空空如也。

                  虽然许坚已经足够小心,可上药时仍痛得本该失去意识的林傲大汗淋漓,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许坚才替林傲止住伤口的血,上好药。只是林傲小腿伤得厉害,铁链还穿在其中,一时他也不敢随便动,只怕对方如今虚弱异常恐怕是受不了第二次铁链穿骨之伤。
                  “他的腿怎么办?”冷飞看了林傲双腿已有溃烂的迹象,只担心如不尽早医治会留下更多后患。
                  “现下他身体这么虚弱,只怕也熬不住我替他取出铁链时的折磨。不如先给他解了毒,去了后顾之忧,我再帮他治腿,你看如何,老板?”许坚偷瞥了冷飞眼,对方一听自己这话神色稍稍一变,显得有些无措。
                  “蛇蝎美人的解药,你还做得出来吗?”冷飞突然问。
                  许坚一愕,只好道,“这解药最是难配。要天山雪莲之第七瓣,又要蛟须……”
                  “我只问你还做得出不?!”
                  “配齐所有药后,我自然能做得出。”许坚被冷飞看得一怵,缓缓道。
                  “那马上去配!”冷飞忽然面上一喜,着实让许坚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是搜集齐那些药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年我为了做出一颗解药整整游历了塞北一年,如今……”
                  “在他死前,你是做不出第二粒解药了?”
                  冷飞声音一涩,缓慢而低沉,他已转头又看向在昏睡中仍旧痛苦满面的林傲。
                  “这……”
                  许坚不知为何冷飞手里的解药会不见,可他既如此问,自己也实在无能为力。且不说林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这蛇蝎美人一旦发作,只会一日沉重过一日,要救他,必须在三十日前给出解药,而自己配制一剂解药最少也要半年之久。


                  32楼2007-07-0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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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你害苦我半生,但最终却是如此被我害死。想必,你一定不甘。
                    冷飞替林傲擦去额角冷汗,苦笑一声,摇头嗟叹。他曾是那么恨林傲,如今看对方命在旦夕,却又觉得无法坦然。其实,林傲并非那么可恨,而是自己太自私。如若不恨他,自己总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妻子,于是对妻子的歉便转到对林傲的恨上,越积越深。
                    可是,害死妻子的,除了林傲,怎么又少得了自己这个伪君子。
                    冷飞长长一叹,眉目难舒。时至今日,他才看清自己,而对林傲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对方已被折磨得要死了,可自己却连救他的最后机会也失去。冷飞不知是谁拿了蛇蝎美人的解药,不过既然敢从他这里盗走东西,那么自己想找也是无从找起。或许更只会让人看了笑话而已。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这个做大哥的会把你害成这样。”冷飞目光黯然,一手揽起林傲在怀里,一手慢慢摸上林傲气息微薄起伏的脖颈处,缓缓收紧。
                    呼吸一窒,林傲从昏睡中立即醒转了过来,只觉脖子被人箍得死紧。他原本就气衰力竭,根本就无法挣扎,睁眼便看见那只手的主人是冷飞,不由地扯了一抹冷笑在唇角。
                    把自己折磨到这份上,冷飞终于是肯亲手了结自己这段痛苦了。
                    只是枉自己这么爱这个男人,得到的却是绝无怜悯的残忍。连死也要让自己饱尝痛苦。
                    林傲以为冷飞恨自己太深,所以才要亲手杀了自己。他看了冷飞一眼,再无多言,渐渐闭了眼,任由冷飞把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
                    林傲面色从容,冷飞却是神色慌乱。他眉头紧皱,手上竟无法聚力,最后只得慢慢松开了林傲。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一开,进来的是时夜。
                    冷飞一惊,正要叫他出去,时夜却淡淡笑了,对冷飞道:“冷老板,我有些事对您说。”
                    “我没时间听,出去!”
                    冷飞扶林傲躺下,背对时夜,心里也平静下来。
                    时夜也不走,只是站在门旁,又压了声音说,“您不是想救他吗,我有一法。”
                    第018章

                    许屹虽然穴道被制,但神智未失,他看了时风从自己怀里搜出蛇蝎美人的解药,心里且怒且急,无奈却不能做声,只好拿了眼瞪。
                    时风倒不在意许屹瞪他,他收好解药,也不解开许屹,反倒替对方脱了靴,把人扶上床。
                    “你还是少去瞎搀和冷飞的事,免得落到林傲一样的下场。这解药我会拿去给他。”
                    时风边说边盯著许屹看,只见许屹眼里先是微有怒意,又慢慢消散,渐渐竟变得一片惘然。他道许屹已放弃了救林傲的打算,这才轻叹一声,伸手点了许屹睡穴。
                    “睡会吧,一觉醒来什麽都好了。”
                    二楼甬道上静得可怕,时夜和冷飞已经出了房间。两人站在门外小声低语,不惊旁人。
                    时夜看冷飞对自己所言一脸不信,浅笑一声,目光邃远,神色一敛,“如果老板不信,我也没有他法,不过这是我所知的唯一可救林傲的法子。他现在中毒这麽深,身体又伤得厉害,若无一人替他……”
                    冷飞忽然挥手打断时夜,踌躇不定道,“好吧,就算有如此奇功,我且问你,若是失败了会有何後果?”
                    “魂飞魄散,只留肉身。所以,只有本身武学修为深厚的人才可以冒险一试,不然换了其他人,岂不白白送了性命。”时夜又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此法实为险招绝招,要是不看冷老板救人心切,我本不想说的。我师傅当年传我一身武功,把移魂换影的秘籍也给了我,只叮嘱我非到万不得以,千万不要修习上面的武功,因为这武功实在有悖伦常,诡异莫测,一不小心,既是至富,也可是大祸。”
                    冷飞不语,暗自思量起时夜的话。
                    移魂换影,是以人毕生内力将自己神魂带出身躯直入他人肉体的天下奇功。亦即是两人之间神魂交换。
                    林傲现在病甚难救,若想留他一命,似乎也只有此法可施。
                    只是若真用了此法,那麽……
                    冷飞抬眼,目色凝重。
                    “你去把秘籍拿出来给我看看。”


                    33楼2007-07-0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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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飞不是没想过和林傲互换身躯后会有此遭,只是他已倦于和林傲之间的爱恨纠缠,便想着自己若可以代林傲死了,也算是还对方一个公道,故而毫不犹疑地照时夜所教之法和林傲换了躯体魂魄。他如今在林傲体内才算清楚明白了那刻骨之痛,痛彻心肺的感觉。
                      自己留下的伤,以及林傲在白三的娼馆里添的伤那一样都是那么痛,都是那么让人心伤。
                      无怪林傲现在如此憎恨自己,自己原本也伤他太深。
                      冷飞痛哼一声,已听到体内肋骨被踏断时发出的脆响。他看着自己的面容既陌生又熟悉,或许那副决绝的狠毒或许正是自己常让林傲眼里感到绝望的景象。
                      “林傲,你现在杀了我仍不晚。”冷飞勉强道。人道他冷飞作为这客栈的老板自是风光满面,人却不知他活着,除了对林傲难以割舍的爱恨外,竟是一无所有。
                      迟早,他和林傲之间必有一人要死,否则这爱恨将一世难解。
                      然而冷飞已知不管自己如何折磨林傲如何把他往死里逼,被赶上绝路的人始终是自己。既然如此,那么还不如自己一开始就随妻子一快死了,也不必有林傲今日的惨烈和自己诸多的无奈。
                      “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杀你?”
                      林傲眼神一凛,伸手拉起冷飞。他看着自己的脸如今露出的是少有的安详和宁静,心里不知为何深感苦痛。手上渐渐用力,就象冷飞当日在断腕处折磨自己时那样,狠狠按住对方刚才被自己踢断的肩骨,笑得狂乱。
                      冷飞本已痛得难受,被林傲恶意一按断骨,立即挣扎呻吟起来,无奈林傲如今在自己体内,动起手来可谓随心所欲,他刚挣扎两下,不仅没挣脱开林傲的钳制,反倒痛得更厉害,低头一看原来林傲已将手指直插进肩里。
                      这究竟还是林傲的身子,对方竟也能如此毫无顾忌地施以折磨,冷飞不仅感到一丝悲哀,他再去看林傲双眼,竟全是癫狂之色。
                      “你我有今日,究竟是谁的错?”
                      冷飞剧痛之下低声一笑,摸到小腿中穿出铁链尖锐的一端,抓在手里,忽然用力一扯,铁链带了血肉从骨血里穿出,那尖锐的一头竟直往他脖子上刺去。

                      第022章

                      冷飞毕竟是寄身在林傲已残损不堪的身子力,拿了铁链的手也毫无力道,一刺之下也只刺破些皮肉,并未伤得更深。
                      林傲早看到冷飞的举动,一直未曾出手阻止也是因他知道自己这身子是连自尽的力气也没了。他看冷飞低头不语,这才冷笑著取走了对方手里铁链。
                      “这可是我的身子,你果然是不肯疼惜。”
                      冷飞虚汗不止,刚才扯动铁链那番已使小腿伤口处又开始流出脓血,他听到林傲如此戏谑,越感对不住对方。
                      “不要紧,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我这身子。”林傲把著那铁链一头在手,猛然用力,整根铁链夹杂了血肉立即从冷飞腿中鱼贯而出,一时鲜血遍地,冷飞也惨叫不绝。
                      “哈哈哈哈,冷飞,我林傲的痛你现在可尝清楚了?这铁链穿骨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傲扔开铁链俯身下去,掐了冷飞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眼前所见的虽是自己的容颜,但那双眼里的无奈和哀戚却来自冷飞。
                      “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冷飞满手是血,抚在林傲脸上时仍不住发颤。
                      “不要碰我。”林傲眼神已不似先前癫狂,慢慢平心静气下来,只是那双眼中却无光无彩,冷漠死寂。
                      冷飞似未听到林傲所言,手仍停在对方脸颊不去。
                      “啪”,林傲陡然一掌打在冷飞面上,直把对方打倒在地。“你当然对不起我!你如何对得起我?!冷飞!”林傲刹那又变得勃然大怒,竟不管那是自己的身躯,提了脚便是一阵猛踢。冷飞下意识想蜷了身子躲避,可无奈这具身躯竟一点也动弹不得,他背上腰上挨了几下重踢,人立即吐出口血,意识渐渐变淡,耳边林傲的怒骂声也慢慢远去。
                      屋外不知何时已安静下来,刑锋面对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夜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只好替他盖了被子,便奔出门去找许坚。
                      待刑锋一出,躺在床上原本双目紧闭的时夜这才慢慢睁了双眼。方才他只怕自己若醒得太早还要挨刑锋责罚,於是索性闭了眼装昏,不过他的身子如今气血已虚,若不是现在装昏躲过这一劫,由著刑锋再折磨下去,只怕他丢的就是这条命了。
                      时夜身子一动,後穴剧痛又传了上来,他这才想到那银管在身後仍没拔去,不由暗暗怪起刑锋粗心,既是心痛担心自己,又何不先把这折磨人的东西先替自己去了。只是现在他仍在装昏中,自己当然不敢轻易取下来,只好等待会刑锋回来再说。


                      39楼2007-07-0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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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坚一早出了客栈,直到现在未归,要不然他也不会眼睁睁看著时风被伤,许屹被关。刑锋在店里寻不到他,也看不到方天正,心里一急便撞上正下楼的陈之远。他知道陈之远曾是魔教左护法,或许知道什麽偏方妙法可以替时夜缓得一口气,当即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陈之远还记恨上次时夜勾引萧进之事,听得刑锋略约一说,脑中已是一个念头闪过。他随刑锋上了楼,果然看见时夜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他走近时夜淡淡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伸手便拉住时夜手腕一扭,使出分经错骨之法。
                        时夜正在昏睡中,忽然手腕剧痛难当,痛哼一声,不由睁了眼。
                        “瞧,这不是醒了?”陈之远拍拍双手,漫不经心地瞥了刑锋一眼。
                        而刑锋看时夜竟生生痛醒,面色也尴尬不已,以为自己定是被时夜骗了,不然以刚才那症状,只是疼痛时夜又如何会醒?
                        他向陈之远道了谢,这才关上门。
                        “骗我很好玩是不?”
                        刑锋拾起鞭子在手,走近时夜。时夜手腕自被陈之远分经错骨後还未接上,只能捧了一只手坐起身子。他背上血渍未干,唇色发青,看了刑锋一眼,虚汗又簌簌流下。
                        时夜如今也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他跪在床上,面向刑锋,想到接下来刑锋必不会轻饶自己,神色之间难免有些慌乱,“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地痛得厉害……”
                        “转过去!”刑锋不再听时夜多话,厉声一喝,鞭子已抽到时夜胸口。
                        时夜身子疼痛,动作缓慢,刚转过身,刑锋已取了绳子把他双手吊在床梁。
                        “小锋,你就饶我这次,等我身上的伤好些再……唔……”时夜被分经错骨的手腕被吊得剧痛,又加上先前的内伤开始反复,正要求情,不料刑锋已把布团塞进他嘴里。
                        “休要让我再听你废话!”
                        刑锋怕时夜半途吐出布团,这又拿了根布条紧紧勒在他唇间,时夜呻吟一声,自知无望,缓缓低了下头。
                        刑锋先拿鞭子抽了时夜几下,觉得仍不解恼恨,这又下床取来一根铁鞭。
                        果然,换了铁鞭下去,时夜立刻痛得惨哼一声,身子也抽搐颤栗。他知道刑锋这次是不会轻易罢手,待疼痛稍止之後,又跪正身子,不再回头去看。
                        其实刑锋换了铁鞭後便已後悔,这铁鞭一鞭足可打断人筋骨,时夜先前虽说是装死,却好歹也受了那麽多苦,後背至今是血色一片。
                        或许只要时夜回头看眼自己,带点哀求的神色,自己便会饶了他。
                        可是刑锋停了手,却未等到时夜之前那般哀肯。刑锋只道时夜是不知悔改,举了鞭子对准时夜後背双腿便乱抽一气。
                        “怎麽,不装死骗我了?”
                        刑锋看时夜仍跪得好好的,自己也有些累,索性下床去倒水喝。
                        时夜此时已只凭精神之力支撑著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嘴里塞的布帕也早被他呕出的血浸成了红色,只是无端地,他忽然不想再去求刑锋,也不想再看到对方的鄙夷。
                        那终究是个孩子,或许爱自己,却始终不懂自己。自己想要的,只是留在他们身边而已。
                        可惜这夜风东少的名声似乎注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被人所信,就连刑锋和方天正也不肯信。
                        刑锋见时夜毫无反映,走到床边去看。时夜双目微睁,看到刑锋过来,这才勉强投去一瞥。
                        他的眼里神情淡然却不失温柔,让刑锋看了不知怎地有些心酸後悔,心酸时夜曾是名动天下的夜风东少却会落到如此这丧失尊严的地步,後悔自己对时夜始终过於苛责。
                        刑锋摇摇头,终於还是决定放过时夜,他上前解了绳子,掏出时夜口中布帕,见到上面尽是鲜血,心中一惊,“你怎麽伤得这麽重?”他虽知自己出手不轻,可还不至於把内力深厚的时夜打成这般模样。
                        “没事。”时夜看刑锋慌张,纵使早已精疲力竭也努力露出一笑宽慰对方。
                        刑锋看时夜一笑,忽然又想这是否会是时夜之前的博取自己同情的计谋一般,也大笑起来。
                        “你自然没事,方才装死也装得那麽象,现在吐几口血也怕难不到你吧!要装可怜自己在这里装个够,我倒是要出去看看白三那娼馆了。”
                        刑锋边说边拔出时夜後穴银管,往地上一扔,冷冷一笑,竟不想再看时夜,转了身便出得门去。
                        时夜默望了刑锋背影,直到对方出门後才吐出一口淤血。
                        “恐怕只有我当真气绝之时,你才会真心待我……”


                        40楼2007-07-06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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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冷飞心底的确真有林傲,不然也不会……
                          “冷老板如何了?”时夜忍得痛,抬头问到。
                          “他能如何?自然是在我那被你们折磨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身子里好好替我享受!”
                          时夜一愣,见林傲神情狠绝,暗暗为冷飞轻叹。这二人也恰似刑锋与己,真是爱恨难辨。
                          “他也知道悔了,你又何必……”时夜苦笑,腕上被林傲捏得越发疼痛。
                          “只是一个悔字就可以了结我受过的一切吗?不仅是他,还有你们这些帮凶,我林傲绝不会轻饶!”
                          “那你要如何才罢休?”
                          时夜提气抬头,盯了林傲,缓缓一笑。

                          第024章

                          “我要如何?”
                          林傲松了时夜命门,又伸手顺了他已伤痕累累的背摸下去,直摸到椎骨,这才低头到时夜身边,贴在他耳边,轻声一笑,道,“那日你奉冷飞之命让我饱尝冰火之乐,可还记得?”
                          时夜听了这话已是面色微变,他转眼凝神静想一会儿,苦於自己现在功力大减,又一身是伤,想反抗林傲也是无法,只得也随了他笑,“我本来就是以身伺人的男人,你要对我做的无非还不是强要我这身子,於你而言算是解恨,於我而言却是无妨。”时夜此话别无他意,无非不愿林傲要了他这身子。之前刑锋对自己放浪形骸已是大为光火,如果现在真由林傲就这麽又在自己身上肆虐一通,那麽等刑锋回来,自己还有何面目见他?不过这番若真地惹火林傲,自己恐怕也活不成。想到这里,时夜苦笑一声,转头去看林傲脸色。
                          果然,冷飞那张不苟言笑的面上已尽是狠戾之色,那自然是林傲发怒时常有的神情。
                          “夜风东少好一张利嘴,不过你真以为林某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麽?”
                          林傲眉稍动,方才之狠戾又渐变戏谑,他停在时夜椎骨的手又再往下一探,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便进了时夜早已受创的後穴。他之间看见时夜在自行疗伤便知一二,当下二指并用在时夜後穴里乱搅一番,再抽出时只见红白液体绕在指间,那红的自然是血,白的嘛……
                          “刑锋的,还是方天正的?”
                          林傲伸过手送到时夜嘴边,轻轻翘了对方唇舌便把方才在时夜後穴乱搅一番的二指送了进去。
                          时夜无奈,只得乖乖舔了林傲指上的腥味。好不容易舔干净,林傲这才取出手指,在床帘上拭干净,冷眼看了时夜道,“你不是最喜欢男人玩你吗,今天他两都不在,就让我好好陪陪你,也算是当日之报答。”语毕,他拾了床上扔在一边的绳子,看了看趴在床上轻喘的时夜,忽然把绳子塞到对方手里。
                          “把自己下面绑起来。”
                          时夜一愣,不甚明白。
                          林傲扶起时夜,让他背靠墙坐在床上,指了指他胯间,又道,“我叫你把自己下面绑起来。”
                          时夜低头,正见自己萎靡不振的分身。
                          先前刑锋为了折磨他,已把他分身折磨了大半日,绳子绑过之处也早就破皮流血。
                          时夜拿著绳子踟躇不动,定定看了林傲半天,才道,“那日我和刑锋也是被冷老板所逼,今日你要出气就尽数出到我头上吧,刑锋年纪尚轻,望你大人大量,饶他一次。”
                          “先绑上再说。”
                          林傲脸色颇有不耐烦,不过他听时夜竟为刑锋求情,不觉好笑。
                          “看你这一身伤也是刑锋给的吧,想不到你还为他求情?没想到啊,没想到,江湖上传说无情无义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夜风东少竟会为人求情,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笑就笑吧。”
                          时夜把绳子绕在分身根部狠狠一勒,脸色顿变,他长叹了声,手指发抖,看了林傲浅浅一笑。
                          林傲看时夜对自己的嘲讽竟是如此不以为意,他哼了一声,亲自拿了粗绳把时夜双手缚在身後,又再取一截细细把时夜的两个小球也分别扎紧绑好。
                          “呃啊……”林傲手上力道不轻,收结时直痛得时夜闷哼出声。
                          “叫什麽?待会有你叫的。”
                          林傲冷笑一声,把剩余的一长段绳子抛过床梁,再往下一拉。立时,时夜分身和小球皆被拉扯得疼痛难当,他耐不住这拉吊之痛,立即便要跟著站起身子,可是林傲一手拿了绳头,一手却按在他肩上,不许他动弹。
                          “忍著点,当日我也是忍下你们的折磨的。”林傲把绳头绑在床梁上,看了眼难忍痛苦的时夜,扶了对方跪起。
                          此时分身和小球的紧绷拉吊之感才稍稍缓和,时夜额头仍不住渗汗,他脸色惨白地看著林傲,不知对方还要做什麽。只见林傲脱了长靴拿在手里,又用绳索捆在一起後,才拿到时夜身边。他本想做什麽,可看见时夜分身被高高吊起,整个人不得不半瘫半跪在铺上时,忍不住便伸手摸了摸时夜被吊得笔直的分身,又捏了捏那两颗以变得晶莹透亮的小球後,林傲看见对方苍白的身子已开始微微泛起晕红,特别是胸前的茱萸竟也在这刺激下挺立了起来,尤是诱人。他笑著打量起时夜双目半闭,隐忍了痛苦却不失俊逸的脸,笑道,“真是好风景,无怪乎刑锋和方天正会那麽溺宠你,果真是要人命的尤物。”


                          42楼2007-07-0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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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夜微喘,无力再和林傲争辩,轻哼了一声,忽然感到男根上被挂重物般沈重。
                            原来林傲看他不做声,已把手中绑在一起的靴子牵了绳头拴在时夜小球上,随手丢在床前半挂住,如此一来,时夜分身被床梁的绳索吊得笔挺,两颗小球却被林傲的长靴拉扯住,自是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却又难言这其中的刺激。
                            “这比起你那日让我尝到的冰火之刑来,不算过分吧?”林傲站在一边,伸脚踢了踢正挂在床边的长靴,长靴如秋千般一荡,牵动时夜被拉扯住的下身,直激得时夜紧皱眉头,和林傲对视的目光中既有羞涩也有愤怒,他先是咬紧下唇忍住不做声,直到长靴慢慢稳住不再摇晃时,才勉强开口道,“既然一切已毕,只请你快快上了我便是。”
                            “别把话说成这样,我不过是替你上药罢了。”
                            林傲低眼,拿起床边丢的一瓶药膏,抠出一点在指间轻轻撮弄,又转眼看著时夜道,“你後面伤得不轻,这药需得多抹些。”
                            时夜知道林傲究竟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懒得理他,闭了双眼便不再搭腔。
                            林傲宽解了衣衿,一丝不挂爬到床上,这时,他忽然想起这身子不是自己的,一时竟钝在那里。
                            “怎麽,想起这身子不是你的,所以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究竟有何意义?”
                            “住嘴!”林傲被时夜笑得心头一恼,一把扼住时夜咽喉。“寻你们一个个报仇便是我林傲活著的意义,之後这身子究竟是谁的又与我何干!”他手上一用力,时夜顿觉呼吸艰难,睁了双眼,身子已发起颤来。
                            林傲慢慢松了手,听著时夜又咳又喘,这才贴在对方耳边冷笑道,“虽然这身子是冷飞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这身子伺候得满意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喜欢被男人上,这话我看不假……”
                            刑锋出了客栈,还真去了白三那新开的娼馆。
                            自己喜欢时夜不假,可对方的真心却似乎永难看清,如此下去,不知是自己逼疯对方,还是对方逼疯自己。
                            已走到白三娼馆门前,这夜里正是生意好时,门前正陆陆续续进出不少人。几个扮相颇俊俏的男娼在门口依著招揽客人,丝毫不知羞耻为何物。
                            刑锋踯躅,耳边虽然热闹非凡,一时却不想迈进那温柔乡中。
                            也不知时夜的伤有人照看没有?自己那几鞭灌了真气,只怕他吐的血也不是作假。
                            若是方天正在屋里,或许会替他上药疗伤吧。
                            天色渐晚,月胧星稀,风送寒。
                            刑锋终究未进那燕归楼,临出门前,时夜看他那一眼,乍现心底,直让人难舍难弃。
                            也罢,最初自己便知时夜是何等人,无牵无挂无情无义的夜风东少,若要他只真心为自己也实在可笑。总有一日他也会倦了自己,飘然而去,正如那一年,他无声无息地便走近自己身边。
                            江湖渺渺,所谓逢场作戏,或许莫过於此。

                            第025章

                            待到林傲心满意足时,时夜早已累得倒在床上,只是他下身的束缚仍未解开,依旧一吊一拽地折磨了他,他的分身和小球都被粗绳绑得几近青紫,唯在铃口有几滴白浊溢出。
                            林傲在铜镜前仔细理整了衣鬓,这才赤足过来。
                            “把你教给冷飞那妖术告诉我。”
                            时夜恍惚睁眼,望见林傲手里把玩著之前落在地上的镂空银管,面上笑容颇有深意。
                            “我便饶了你,或者说,你想再尝尝这东西的滋味?”
                            那银管上遍布污秽,林傲只需一眼便知其用途,时夜明了。
                            只是现在他已耗了太多体力,哪还有真气将背上的要决再现出一次?以内力逼现背上要决一次,便要他大半功力,之後也需得休息月余才能完全恢复所损耗的真气,即使没受刑锋所予的那些伤,现在的时夜也是无能为力,除非他不想要命了,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把那要决教与林傲。
                            不过自己若是不给林傲看,对方却也是虎视眈眈。
                            见时夜不语,林傲脸色稍变,弯了腰一把抓住时夜长发,逼得他仰起头听自己说话。
                            “没听到,还是不愿意?难道你非要逼我杀了你?”
                            时夜淡淡一笑,眼微闭,口中轻喘,却不言语。
                            他知道林傲是何用意,他笑对方太过狠毒,也笑自己竟落得今天这地步。就算自己死了,恐怕会真正为自己伤心的人也不多。爱这身子的人大有人在,爱自己的人却寥寥可数。即使刑锋算是一个,或许几个月,或者几年之後,自己这薄情寡幸之人,在他眼底心里也终究只是浮云一片,当忘便忘。
                            林傲拽起床梁的绳头,时夜分身被拉扯得疼痛难当,可惜他身子已瘫软无力,想顺了那绳子之势,却连跪也跪不起身。
                            “你若再不答应,我要杀的人便不只你一个。”
                            林傲冷冷一笑,再去看时夜,对方听了自己这番威胁,果然神色一改。
                            “你说过不碰刑锋他们的……”
                            “我什麽时候说过?”林傲戏谑,抬起时夜下颌,难得一见对方怒容。
                            “你自己愿意乖乖听话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林某何干?”
                            再一言,时夜愤然一笑,恍惚无力的眼神也在刹那清亮起来。
                            “好,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我答应你之後,你若还是不肯饶过他们呢?”
                            “放心,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林傲哈哈一笑,立即解了时夜浑身绑缚。


                            43楼2007-07-0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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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时夜虽有兄弟之称,不过往日二人却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实在少有交谈,更别提如此深夜找到对方门前。
                              “堂兄,我要离开这里了,特来告辞。”
                              楼道上灯火暗淡,不过时风已看出时夜面上多有异样,又听他说话低缓,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你伤得这麽重,要去那里?”
                              时夜恍然,忽然才想起自己竟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原本就是居无定所,漂泊在江湖中的人,只是遇到刑锋和方天正後,才随了他们到这客栈,甘心做他们的禁脔。不过今日,没想到连禁脔也做不成了。这话若说出口,也不知要惹多少人嘲笑。时夜稍稍一愣,低头便是一笑,他又抬头看了眼时风,摇摇头,转身便走。
                              没走得几步,时夜身子一晃,若不是他伸手扶在墙上,只怕已跌了下去。
                              时风虽然常以有如此的兄弟为时家之耻,如今却也难免有了几分同情。他本想时夜若实在无地方可去,便叫对方回自己的灵动山庄去休养好身子,再做打算不迟。只是他看对方走得坚决,也无法再多说什麽,轻叹了一声,关上门又回了房内。
                              冷飞醒转时自己已是躺在了床上,虽然林傲喂他服下了蛇蝎美人的解药,只是林傲身子这原有的一身伤仍是疼痛难当,特别是小腿胫骨被穿了铁链的地方,只怕是伤得再难站起了。
                              算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害了林傲,而今日,自己却为他承受这诸多痛苦,似是天道轮回。
                              冷飞抬眼张望,只看到屏风後有一个剪影,水声淅沥,想是林傲正在沐浴。
                              可如今林傲的身子是自己的,他既是在沐浴,那麽……
                              现在是什麽时候了,亏得自己竟还有心思去想那些,冷飞挣扎著轻咳一声,胸口突然痛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之前林傲和自己换身之後醒来,不由分说便是勃然大怒,更至把自己踢到了楼下,这胸口肋骨定是那时被他踩断了。
                              “醒了?”
                              林傲刚和时夜交欢一番,弄得自己身上也满是白浊血迹,他回了屋,见冷飞还昏睡不醒,也懒得理他,自己提了热水便回屋清洗。
                              听得冷飞已醒,林傲唇角稍扬,眼神一转,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也不穿衣就浑身湿淋淋地走了过去。
                              冷飞看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走过来,心中一慌,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红。
                              林傲歪了头看冷飞,看到的是自己脸上少有的羞涩之情,他冷笑一声,一边往後抚了水淋淋的头发,一边埋头下去,发际的水珠也顺流了下来。
                              “怎麽,你看了自己的身子也要脸红?”林傲戏谑一笑,揭了被子,把同样不著寸缕的冷飞也露了出来,自然那身子原本是林傲的身子。
                              身上一冷,冷飞又了咳一声,无奈别过头去。
                              “伪君子。”他耳边听到林傲低骂,眼睑微动,却依旧闭目不语。
                              林傲哼了一声,低头便吻住冷飞,冷飞一惊,挣扎想逃开,可林傲伸手便掐住他脖子,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唔嗯……”冷飞被吻得喘不上气,又因胸口被林傲压得生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林傲也不管他,依旧强吻索求,忽然他感到舌上略有腥味,待放开冷飞时,对方已大咳起来,唇间也流出几丝淤血。他看冷飞捂著胸口,这便想起自己方才在楼下踢了这身子好几脚,只怕冷飞已吃到苦头。
                              他自己知道这身子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就算解了那蛇蝎美人之毒,又再怎麽经得起自己那般凌虐,可他不甘心,委实不甘心。为何冷飞能如此对他,却又要救他,这注定要自己受一辈子的折磨。
                              “你後悔救了我吗,冷飞?”林傲垂手而立,面色渐渐一片默然。
                              冷飞转过头看了林傲,忽然一笑。
                              “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林傲一听即悟,他慢慢转开身子,边走边笑,眼神已是里绝然无望。他坐到椅子上,捂住双眼依旧大笑,不觉间,热泪从指缝流出也不知晓。
                              林傲笑声越来越凄厉,冷飞躺在床上也心绪不安。他知道自己这话或许对林傲来说太过刻薄,可是他又怎麽能开口对林傲说出那给了二人半生悔恨的爱字。

                              忽然楼下几声异响,林傲这才警觉地起身。他穿好衣衫,找不到靴子,想起方才他特意把靴子留在时夜房中以引起刑锋嫉恨,这又换了双新靴出去。
                              许坚自柴房见了许屹後,匆匆便要去见冷飞。刚从穿堂进来,他看了一人一袭白衣站在楼上,手把著扶梯,走一步身子便微晃一下,因为堂内未点灯,许坚一时也看不清这人是谁,还道是冷飞。正当他要过去问时,只见那人身子突然一歪,整个人竟从楼上摔了下来,最後倒在楼梯边便了无声息。

                              方天正和刑锋二人各自憋了一肚子闷气在屋里。方天正已开始怨怪刑锋不当赶走时夜,对方已受了那麽重的伤,连站著都难了,况且这又是寒夜深深,他还能去那里?而刑锋却只想这一日终究是要来的,不如短痛省了长痛的好。他坐在桌边,自己斟了酒独饮。忽然楼下几声异常响动,方天正一惊,望了刑锋道,“莫非时夜……”
                              刑锋喝了口酒,面上神色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冷漠,他瞥了方天正一眼,冷笑著又把酒倒进杯中。“这时候,你还去管他。”


                              45楼2007-07-06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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