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修炼结束时,已是傍晚。
夜从白羊宫不远的矮山处爬上来,漫过宫前的空地,将天空浸润其中,这不是一般涂抹于物体上静固的黑色,是幽邃深沉的晦暗,亿万光年外死寂的未知领域。
月升上来,凝固在迷梦般幽蓝的天空,也许是漫天星光的缘故,月很淡。
繁星满天,汇作无数璀璨星河,在微凉夜风中静静流淌。眩晕,绮丽,微不足道却摄人心魄,让人顿生微渺之感。曾经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夜空,也是这般微光闪烁,耀人心神。可却是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它们是这样的美丽,从前因为常相见,所以常疏忽。
“贵鬼大人?”稚嫩纯净的童音将我从怅惘拉回现实,回过神时,罗喜已经在我身边坐下,正抬头出神地望着满天星光。
“好漂亮呢。”她轻轻叹道。
“嗯。”我随声应道。
“贵鬼大人什么时候将那个能划出星光的魔法教给罗喜呢?”她平静地问道,却并没有回头。寂寥的星光落入她的瞳孔,清灵,澄澈,折射出令人心痛的微光。
我没有点出她的错,尽管我曾多次告诉她那是小宇宙,但她仍执着的认为那是魔法。从前穆先生用星光灭绝铲除帕米尔高原入侵者时,刺眼的金辉笼罩他的全身,化作点点流星绞碎可怕的入侵者,那时我就以为他是一个拥有强大法力的魔法师(小孩子一般都这么想)。至于了解到星光灭绝是圣斗士的绝杀招之一,也是在八岁以后。
我轻揉罗喜绯红色的头发,柔软的触感从指尖轻旋出来:“嗯,等你在长大些,我就教你。”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是长大,上次问你‘母亲’是什么,你也说等我长大再告诉我。还有,上上次你说等我再长大些就教我用小宇宙修复圣衣,还有,上次你说等我十岁就教我用念动力搬大石头,我现在都快十一岁了哦!还有还有……”罗喜不绝的揭我从前许下的“空头支票”,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卷入任何一场战争,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还那么小,还那么单纯洁净,会受不了血污和眼泪,它们会玷污你纯净的灵魂,会让你失却感情,变得冷漠、麻木。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我不想你为达目的去怨恨,去失却,去杀戮。只希望你永远如现在这般单纯,永远像现在这样好好活下去。我亲爱的小罗喜。
“你说过每晚都会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回过神,罗喜还在念念碎。
我……真的欠你……很多呢……
等等,每晚讲一个睡前故事,这不是帕拉朵赫兹说的么!怎么都灌到我头上!怪不得有些事情听着就是那种我撞树跳楼也不会做的奇葩许诺(如教爬树、玩躲猫猫云云)
“罗喜,有些事情不是我答应你的吧……”我试图抗议。
“不管,现在通通算贵鬼大人你的!”罗喜双手环胸,双颊微红。
“……”
“贵鬼大人,如果你不在今天之内兑现其中的一个承诺的话,罗喜今晚就不 睡 觉 了。”说完她忽然从台阶上跳下来,环胸鼓腮站到我面前,有些气急败坏小脸通红的模样看在眼里有些可爱好笑。
……不过,这是跟谁学的,专戳我痛处,又狠又准,明明知道每次哄罗喜睡觉都把我累到吐血。
“好吧,那我就给你解释‘母亲’的含义吧,但是罗喜你答应我要准时睡觉哦,”我拉过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揉了两下。
“好”罗喜很乖巧懂事的点了点头。
假若我知道这次谈话会将我那本就如脱轨的火车轰鸣驶向未知悬崖般的人生加足掉崖马力,我想就算是天塌下来砸死我也宁愿去吃马桶。
“母亲,是一个温柔,美丽,善良,对你最好的人。”听完这句话,罗喜埋下头,似是在沉思。其实,我并不清楚‘母亲’这个庄严的词汇含义到底是什么,至于刚才的那句话,是穆先生告诉我的,现在我原封不动的告诉罗喜,毕竟我没见过我的生母。
“贵鬼大人有母亲么?”良久,她话锋急转,幽幽地问。
“有的。”只是不知是死是活。
“哈兵杰大人有母亲吗?”
“有的。”
“星矢大人有母亲吗?”
“有的。”
“玄武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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