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浅不一的错落脚印在松软的雪地里蔓延,从远方疯狂燃烧的巨型建筑底部开始,脱离惊惶失措的人群沿着相反的道路独行。
卫宫切嗣在路与森林的交界处驻足,深灰色风衣下摆随着转身的动作扬起旋即贴服在笔直的裤线。宽大的领口沾了一圈薄雪,他像是感受不到严寒一样丝毫没有系上排扣的意思。他摘下黑色墨镜,黯淡无光的双眸映出火焰明亮而模糊的影。
烟雾里隐约可见一位身着白褂的垂暮老人,粗糙的双足踩在楼顶布满裂隙的边缘。他在楼房坍塌的前一刻从高空坠下,连同他紧握在手里的档案袋被火舌吞噬。
名为“Einzbern”的秘密研究从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
地下室藏匿的玻璃容器斟满浑浊的**,二百具实验品禁锢在这里。
相同的容颜,相同的结局。
你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
你是我的一部分,我是你的一部分。
你分割了我生命的一段,我的生命便减少这一段。
你若死去,我亦消亡。
完整的生命被肆意分割,成为多样人生体验的牺牲品。
我们是Irisviel Von Einzbern。
通往森林深处的是一条与正义相悖的道路。
卫宫切嗣将马丁靴踩在树干上,轻轻磕掉粘在靴底的雪片。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衔在唇间的香烟。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轻抚着躺在不远处的女子的海贝色长发。卫宫切嗣知道她只是睡着了,或许是去了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很快就回来。
那是冰雪与枯树缠绵依偎的世界尽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