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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架空坑。呼啸沧桑(cp:梦纶|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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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从天上打下,四面八方全都是,但梦明此刻却看不见雨点的来处,只觉得天与他离得好近,他与天地之间只有数不尽的雨滴,和一片江南。啊,对了,江南。
他扬起手,举起酒杯,对着江面猛然一挥,酒和着雨,狠狠淋入江水之中。这一杯酒作为离别的礼物,赠与你我相互的饯行。
我梦明不祭天,不祭地,仅将这满腔的哀思,化开在这杯酒中,赠与你了,可好?
可好……
江南不会说话,她的风雨也不会说话,可梦明懂她,梦明懂她们。
江南似乎更美了,那片天,那片山,那份思念。江南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只单单站在那里,就令无数人魂萦梦牵。
梦明只是转身,也只能是转身。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梦明低下头,不在去看那雨中明媚的美好,决然,沉默。背后是江南。


36楼2013-03-23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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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风雨凋零罢 此处生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梦明裹了裹身上的薄毯,江面上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的风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鱼鸥从江面上一掠而过。梦明坐在船头上,他那一头本来就不规整的发被风揉得更乱,梦明定定地看着前方,前方是那一轮徐徐沉下的红日。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涛风簸自天涯。
    身边坐着的是小巧,林景炫从船仓里探出个脑袋,招呼他们俩进去吃晚饭。他们的行程已经下去了一半,梦明几乎察觉不到空气中温润的气息。江南,远了啊。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刃山。”梦明笑着对小巧说,“这大好河山一片亮丽啊!”“别岔了。”小巧毫不留情地将梦明的白烂话全部打回他的肚子里。
    但她也定定地看着那轮红日,风吹起二人的发稍。不远处的鱼鸥在渔船附近周围盘旋,良久,小巧开口哦,问道:“梦明哥,你今后,做何打算?”
    梦明双手托住下巴,江面金光闪闪一片,那是光的舞蹈,也是黑夜中小鬼向世界进军的前奏音符。“不知道呢,或许在京城附近的山里隐居一回呢,等有心情了便再出来吧。”梦明轻声说“我知道这想法有够消沉的,但是……唉,咱不说这个了,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小巧转过头,盯着梦明看他那被风揉捏得乱蓬蓬的发,看他那双拥有火般颜色的眸中沉沉浮浮的伤心。
    没有人说得清伤心是什么,就像没有人能理解伤心的始末为何。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小巧坚定地说道。她的声音本不大,也不雄浑,是一种属于少女的丝绸般的柔软和馨香。但这句话,她用力说了,并不是吼叫,声音和往常一样大小,甚至风声都有隐隐盖过势头。只是风做不到。风可以掩掉高亢嘹亮的鸥啼,却埋没不了那份震颤的坚定。
    梦明转过头看着小巧。
    她的眼中有两个平而静的小太阳在跳动。
    渔舟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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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用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行;商旅不行,墙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来形容眼前之景恰是最好不过的了。
    江面上已经被隔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水雾,前后左右全都是,抬眼望去,只有黑色的云,灰色的天空和白色的天下。
    单调地仿佛是世界的遗像。
    风这么大,江面又阔,雨来得急,走得也定是急,所以犯不着冒着危险去赶路。船抛了锚,像是被细线拴住的苇叶。
    这江面没有杭州西子那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正值初夏,这江面上可以看见一片两片的浮萍。
    梦明眨了眨眼,努力使自己无视文履善的诗。自己完全没有到“身世浮沉”的地步,这个国家也没有什么“山河破碎”之说,但是那种“风飘絮”的无奈与孤独,深入骨髓。
    梦明的耳朵本应是对江声充耳不闻的,但那哗哗的浪却一下下扑在梦明心头,没有海浪的节奏性,几乎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流着。
    向东。
    梦明笑了笑。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江水不需要归来,它们既然选择了日出之地,就应该同时学会义无反顾。
    真可笑。连江水都有它一生不断追求的目标,天下偌大,却没有我诸葛梦明的容身之处?我还是太自大了吧。以前的自己有些幼稚地认为自信与坚持终会赢得无所不能,可事实将之瞬间抹杀。只剩所谓无所,所谓不能。
    梦明闭上眼,站在船檐下,扶紧船上的门栏,船在不停地摇晃。
    摇摆不定,摇摆不定。
    梦明沉心,他不再看世界,只感受它的振动。梦明的世界在振动。瞬间,天有多高,地有多远,都与他无关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喃喃道。
    世界只有一片雨声,这是回答,这是回答?
    他仰起脖颈,零星飞来的雨子凉丝丝地侵入他的衣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大喊,那刻,他几乎忘了自己。
    梦明的天空是蓝色而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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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要顺着运河进京了。大约是明天晚上,亦或是下午,卡荣大叔会站在渡口迎接他们,然后他们便可去寻一住处安定下来,再然后,对于远方的江南,也淡薄了罢。
    梦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北方的水比南方平稳太多,一摇一晃间,像是摇篮。
    江枫渔火对愁眠。不过梦明却没有什么心事,更应该说他不知道该去想些什么。身侧上方的小窗口有隐约的灯火,邻座的船内还有一群人热闹着,或大笑,或觥筹相交。他们互相敬着酒,说着祝福的话。他们中有些人是回家的,不过说实话,将喧闹的京城作为家还真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还有些人是来打拼挣钱的,无论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儿还是“身经百战”的大商贾,他们都有理由举杯,说“为了明天,干!”
    梦明也伸出手,虚握住,手心里是静谧温凉的夏日月光。它们是酒,满满的一杯接一杯。
    梦明想,人总是要有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为了多吹一夜的江风,多饮一夜的江月。
    船客们的笑声不断,灯火在江风中闪烁,世界总是喧闹的。
    为了明天。他平躺着,手放在胸前,仔细的握住。


    39楼2013-08-17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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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烟俱净,天山共色。
      梦明的双脚踏上码头的青砖,抬头看见了一方北方的蓝天。
      长风鼓动衣袖,小巧理了理风中纷飞的发,纤纤素指在空中勾点,划过好看的弧度。林景炫的目光一滞。
      迎面走来的女子犹如含苞的清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玖向来就是这么样的一位女孩,她毫不张扬,也毫不收敛。美就是美,灿若夏花。
      她是梦明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她的美有一股子仙气,像是莲苞,让人有一种带有好奇的欣赏,却永远无法去亵玩。
      她像莲,却又不像是区区池中之物,那么定是开在瑶池中的。
      墨色的长发随意拢在肩后,蓝眸如星。微扬着下巴,和善地对你笑,却高高在上。宛若神明。
      任何人都会被这个女孩吸引住,梦明也不例外,每一次见到她都会不禁驻下视线,她是那么地令人耳目一新。
      但梦明这次在见到她的眼睛时,却好似通过这双眼睛看见了另一个人。
      同样是惊骇世俗的蓝,梦明却想扼腕叹息,白玖,还不够。


      43楼2013-08-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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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勤快不?我勤快不?——————————————————————————
        梦明的视野开始发花,双膝早已无知觉。
        他跪在白卡绒面前很久了,约莫有三个时辰了吧,晌午过后便一直跪着,现在夕阳沉下,云已经暗成立绛红色。
        卡荣大叔捧着杯茶,悠然地坐在梦明面前,时不时啜饮一口,也这般闭目养神了一下午。
        梦明要拜他为师,铁了心地要。
        跪三个时辰青砖算什么?他能坚持!
        白卡荣虽是京兆伊一职,家舍中的装潢却是含糊的很。
        膝下的石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软软的,几乎让人找不到平衡。梦明终是撑不下去猛然扑到趴在地上,大口得喘气。
        地当然还是硬的,真正软掉的是梦明的双腿。
        其实梦明好说歹说也是个习武之人,只是跪上三个时辰就这般虚弱?梦明摇了摇头,该是这些天过分操劳又四处奔波才心力交瘁的吧。
        白卡荣终是放下手中的杯。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这小娃,多年未见,这股子潜力只进不减啊。
        卡荣大叔手上华丽地有些诡谲的戒指闪现一丝光芒。
        那地砖必是有问题的,本身是能吸人内力不说,他的落膝处被插上了两根细小的软管。比人体最细的经脉还细小的软管配上麻药。那小子自身毫不知情,身上十分之二三点血都被放走啦。
        卡荣挺起胸脯,心中暗忖,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工匠师,在地下安个装置还不是游刃有余?
        梦明站起身,几欲再跪下,卡荣一挥手道:“不必了,看你也是坚持不住了。”
        “不!”梦明倔得很,眼中凶得煞似能吃了人,“我只是内急了!”
        “小子,还嘴硬。”
        “我……”梦明红了脸。
        卡荣大叔站起身,有些神经地大笑着扬长而去。
        鬼手卡荣从今天起便有了一位关门弟子。
        小巧扶着梦明坐下,暗自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什么路,选了,就无法回头,注定是坎坷终程。


        45楼2013-08-21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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