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月上柳梢头。尽管树叶早就落个精光。
“不走吗。不会来不及?”
“不会,早就……!!!”顺口说了出来,是因为是阿诺德还是因为对方是在自己几乎放空无防备的状态下开口?
阿诺德终于抬了抬眼。
啊,他怎么就在一种不可名状的安心下忘了呢,自己坐在寒风中的台阶上一个下午的目的。
斯佩多很是突兀地猛然起身,椅子滑出去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声。
“要走了么。”
近乎绝望般地看着对面以陈述语气提问的男人雕塑般的面庞上湛蓝清冽的双眼,那里和往常一般,波澜不惊。
是啊,他面前坐着的可是情报局的首席,他一度可以交托后背生死与共的同伴……与爱人。
“你知道了。”他收起前一秒措手不及的狼狈,几分玩味几分自弃几分骄傲地,微笑起来,“你早就……全部知道了。”
淡金色辉映他们的过往与看不见的明天一如星光。阿诺德记不清这是多少次自己在两人各自无路可退的底线上选择妥协,也记不清这是多少次自己在只身闯过还在的明媚而轻薄的假象触碰刺痛的真实前,谁将自己一次又一次温柔又坚决地将他拦下。
“阿诺德,你是我一生挚爱。”斯佩多在黎明与黑夜掺杂的边缘里头微微后仰,眼中精光锐气尽敛,“可是艾琳娜,”他喃喃地吐出那个多年的禁忌,语气依旧温柔,像在祷祝一株白玫瑰的尸身,“她是我的武器。”
我即将直面整个世界与百年孤独,无坚不摧的兵器.
所有人都在这个世界冰冷的目光下摸爬滚打,没有人能有多潇洒。
“你在解释什么,又在掩饰什么。”云守的眼光划过他胸口常年有花哨领结的空荡,以及第一颗纽扣崩掉后拉出的线头,颓废破败的像记忆里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