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放心!一定寻的到!小的认识好几个宫里的内侍,小的认识!姑奶奶就是小的再生父母,就是......”
“呸!”李小幺重重‘呸’了一口,打断了黄远山的话:“别糟践姑奶奶我!就你这样的,做你父母丢人丢到天边去了!”
黄远山缩着脖子不敢出声,这姑奶奶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李小幺呼了口浊气恨恨道:“你这样的人渣子,若不是柳姐姐......哼!”李小幺坐回椅子上,接过茶喝了两口,看着黄远山阴阴的问道:“你这么个聪明人,说说,姑奶奶是做什么营生的?”黄远山磕头不止,不敢不答,可又不敢答,李小幺轻轻笑着:“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姑奶奶是做什么的,那你自己也知道什么叫该说的话,什么叫不该说的话。”说着,李小幺扔了一小块银子给黄远山吩咐道:“这是给你养媳妇儿子的,姑奶奶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好自为之!”黄远山咽着口水,手指抖的几乎握不住那块小小的银子,头点的如同磕头虫一般问道:“姑奶奶,若有了......有了信,小的......怎么寻......”
“不用你寻,自然有人寻你!”李小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海棠侍候着着她戴了帷帽,李小幺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黄远山眨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兜头装进黑布袋里扛着扔到车上,不知道转了多大会儿,走了多少路,才被人倒出袋子,一脚踢了出去。黄远山手脚并用爬起来,左右转着头,认出这里是丰乐楼后门不远处,踉跄了两步靠到旁边墙上,闭着眼睛长出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碎银子,举手正要咬一口试试痛不痛,一眼看到被刷的掉了层皮,还是一片红通通的手,鼻子一酸,不用咬了,这恶梦是真的。
黄远山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银子,渐渐觉得胃里火烧一样抽搐起来,他被灌了不知道多少姜醋汁,黄远山一阵恶心顶上来,弯着腰,手指抠着墙缝,昏天暗地的狂呕起来。呕了一地酸水,黄远山胃里虽然还是痛楚抽动不停,却觉得舒服多了,扶着墙往后退出巷子,站在街角,对面的胡饼铺里散出浓浓的香味,黄远山胃里抽的更厉害,一口接一口的咽着口水,挪着脚步先进了旁边的金银铺子,将手里的碎银子换了铜钱,买了一包胡饼,刚拿了一个举到嘴边,突然停住,恐惧的左右看着,那个阎王留他,是为了他媳妇儿子!黄远山用袖子抹掉涌出来的口水,抖着手将饼放回去,又挪着步子到旁边粮店、南北货铺子拿现钱买了些米粮油盐,有力无气的托铺子伙计给送到猫耳胡同苏家大院,自己抱着饼,一步一步往家挪回去,媳妇和儿子,得当阎王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