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坐在床上,像是讲故事一般讲着自己的事情。
“我的父亲是黑手党,却没什么地位,还染上了毒瘾,对我和母亲不是打就是骂...后来他死了,打死了母亲之后因毒瘾发作死亡,那一年我四岁。我被修道院收养,进入基督教学校,一直接受着宗教的熏陶。可是我,不相信上帝。”
“......”
“因为啊,说什么上帝恩赐,到头来不都是人类的作为吗?上帝根本没做什么,他不过是在享受着空有的荣誉罢了。”
“所以我不相信他,也可以说讨厌他。”
“可是从宗教学校毕业的我,除了做神父,别无选择。我只能每天生活在上帝的光环之中,并且不断痛苦着。”
“所以啊,我是越来越憎恨上帝了。”
圣诞节将近,教堂也忙了起来。帕勒摩教堂有一种传统,在平安夜的教堂里点上上千根蜡烛,放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彻夜不息。
Reborn看着纲吉慌乱的爬上梯子还紧张的左顾右盼,叹气,把那个笨蛋拉下来,自己爬上了梯子。
帕勒摩的居民会从晚上九点开始,关掉所有的灯,在教堂门外看着蜡烛一根一根的被点燃,点点的烛光晕染出希望和绝望,宣告着之后降临的圣光。纲吉一直在看着蜡烛,小小的火焰却刺伤了双眼。Reborn下来之后,看见他在揉着眼睛,还有指尖的微微湿润。
十二点整,一千二百五十根蜡烛被点燃,教堂响起钟声,人们进入教堂开始做弥撒。主教与神父在台上读者赞美词,诗歌班唱着赞歌,纲吉却走出教堂,来到黑暗的街道之中。
Reborn坐在纲吉旁边,看着他发呆,不语。一个一直接触着上帝的人却不相信着上帝,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吗?
纲吉在喝酒,不是那种沉淀着岁月的葡萄酒,而是香槟,那种甜甜的,被用于庆典之上的酒。纲吉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最后索性丢掉杯子,直接一瓶喝下去。Reborn看着平日被典雅对待的香槟被纲吉用来当啤酒喝,实在想狠狠的揍他一拳。不是你得钱不心疼啊,这可是1986年的好货啊喂!
虽然如此,Reborn却没有真的揍下去。棕色眸子中的悲伤,谁会看不见呢?
“Reborn...”
“恩...喂!”
纲吉突然紧紧地抱住Reborn,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甜甜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一丝醉意的,点点哭腔的,微小的声音:
“好累...我好累...活在上帝的,光环中...却不相信上帝的,好累...”
“呐,Reborn...你,你介意吗...介意迷失信仰的我吗...呐,Reborn!”
用力的扑上去,纲吉寻找着想象中的唇线。薄薄的唇瓣,凛冽的线条,纲吉将自己软软的嘴唇贴上去,抱着那个男人的腰,不肯松手。
Reborn被纲吉的动作吓到,愣了一阵之后,被双唇感受到的甜美吸引,反抱住他,手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是你先诱惑我的,蠢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