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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TO BE WARM】《妄言》(七夕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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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2012-08-24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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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2012-08-24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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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楼2012-08-2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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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楼2012-08-2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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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楼2012-08-2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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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水蒂给你留一份薄面不水了。


                  24楼2012-08-2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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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撸主对幻不好我就砍了你嘿嘿嘿


                    25楼2012-08-2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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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01
                      蒸汽火车拖着长长的嘶鸣,钻进了雾气茫茫的大不列颠南部之夜,一路驰骋于不断流淌的泰晤士,轰轰的烟雾从车头噗噗地涌出,冲淡了周身白色浓雾。
                      今天是平安夜。
                      到处都是花的泡沫与祝福的海洋,明明灭灭的蜡烛悠晃着驱走不顺心的天气。
                      车厢内部有着金橘色光线,贴着墙纸的壁将车厢分为一个个小包厢,每张桌上插着新鲜的天竺葵,还有露珠的痕迹——都是无聊到发慌的要求从奥匈帝国运来的美丽花朵。
                      靠在窗上的女人有着严肃的神情与年轻的面目,凝望着窗外黑暗中升起的烛光们,头发末梢的大波卷被回忆寥落起来,搭在肩上簇拥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睫毛在浅绿色的双眼,散发着猫一般幽幽的光。
                      她对面坐着穿老式三件套的男人,年龄比她要大很多的样子,发福、皱纹,哪一样也别想避开,只是依然保持着最优雅的姿态去做一个绅士……老绅士。
                      “我去取酒。”男人站了起来,向她点了点头。
                      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发呆一般注视着窗外。
                      他走了出去,关上了包厢的门,似乎低低地叹了口气。
                      火车上有自备酒窖,他拿着两个高脚杯,被极为浓郁的酒香打了两个巴掌一般突然清醒过来。
                      “好了,布莱克,两杯葡萄酒。”他看向里面唯一一个服务生说,而看向那人的时候,一下被噎到了,然后相当无奈地笑起来,“……你在干什么!”
                      穿着黑布裙和黑丝袜黑马靴的服务员……小姐,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小姐有长长的粗麻花辫和细腰长腿,以及棱角分明的一张……男人脸。
                      “没有男服务生衣服,我只能穿女式的。”小姐的声音低沉并且磁性十足。
                      “……你身材很适合脸真不适合。”
                      小姐表示了自己对这句话的不满,因为脱下一只黑丝袜,让男人看到了交杂的……毛发们。他把男人刺激到之后,非常不合时宜地说:“喂,你会游泳吗?”
                      “……会。怎么?”
                      “好。”小姐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后领,大步迈向了窗户旁边,啪的打开了窗,猛烈的寒风从窗外疯狂地灌了进来,男人那句不要扯衣服很贵的立马被吓回去了,哆哆嗦嗦地问:“你要怎样?”
                      小姐砰的把男人的头按在了窗户边上,轻轻说:“下去吧。”
                      三分钟后,小姐冷静地走了出来,双手一丝鲜血也没有污染,步伐轻盈而踏地有声,有些像当年火烧罗马的皇帝尼禄。
                      小姐直接找到了男人出来的包厢,没有敲门,直接打开了门。
                      “莫加伊。”


                      26楼2012-08-2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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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02
                        从火车上走下来时莫加伊立马被烟雾呛到了,尤其是里面浓重的汽油味和漆皮味,跟失火现场的味道差不多。
                        她一边叽叽咕咕,一边拖着长长的雪纺裙下摆下车。
                        男人在她身后下来,黑丝绒燕尾服外套没有扣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和棕色马甲,他拨了拨有些乱的中短发,天生的棕黑夹杂。当然,他就是那个小姐。
                        “这么丢脸的事我不会干第二次。”他这么说着,搭起对方伸过来的手,像是所有的贵族夫妇一样。
                        他们走向了那个没有街牌号的大庄园里。还有更多更多的人赶着马车去往那里。
                        被花丛的簇拥着的铁门高处,有几个红漆大字:伊甸园。
                        是全城闻名的卡洛.C.伯奈特公爵的娱乐城堡。
                        她踩过鸢尾花花田中央的石板地(上面铺着做作的红毯),默默地想这曾经也是她的娱乐之处。当时种的花还是百合,是她一枝一枝把鸢尾全部扯下来后得到的成果。她走之后,鸢尾当然就得意洋洋地继续扎根在此。
                        她真想再次把它们扯下来,让它们连大风大雨都没见过的娇嫩花瓣跟吃剩的罐头系列呆在一起去吧。当然她也明白这种恨意并非来自它们本身。
                        “触景伤情?”他突然幽幽地问。
                        “别误会!”她终于爆发了,用力扯下一朵,在手心里捏成小小一团,汁水滴滴答答地淌着,“我又没想那个老鬼,我只是怀念我当年骄横成性的公爵夫人生活。”
                        “你这么说奇怪了,我是指你看我穿这种款式不变的衣服是不是想起了你十五岁第一次摸我屁股的时候?”
                        她顿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哭该笑:“亲爱的,别开你的法国淫齤荡玩笑了,我们连吻都没接过还摸鬼,我倒是想啊。”
                        “我只是舒缓压力。”他握着她的手用了用力,“祝我好运吧?”
                        “是啊……祝你好运。”
                        而将时间定在这一刻,在向前拨五个小时——
                        佩里先生在伦敦做葡萄酒生意,年过半百,小有积蓄,在当地威望很高,每天神采奕奕面色发红地穿梭在自家仿中世纪小别墅中顶着地中海式一圈头发。最近他有了个新对象,年轻美丽聪明,如获至宝。
                        ……除了有些奢侈并且挖苦心强并且偏执之外。其他都好。
                        他刚刚到家,那宝贝就深恶痛疾地凝视着他。
                        “……亲爱的,莫加伊,又发生什么了?”
                        她绝对就在等这句话,睥睨众生般的甩了甩刚句安好的头发,开始新一轮的讽刺:“我真反感你们英吉利的服装品味!竟然会拿毛衣来当礼服!珠宝什么的大众到了一定境界,满街的项链都一个款式!怪不得从古至今英吉利都在模仿法兰西的流行风潮……总之你要我穿这种东西,你就去追那些腰比你腿粗的德国姐姐吧!”她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毛衣式高领衣,表情像在看一块什么破布。
                        他在心里怒吼我就知道是这样这贱齤人不给我惹麻烦就早该改名了,但是表面还是深情款款地打开了手中的礼盒:“……别生气,你看看这个,我刚刚买回来的。”
                        是一件白色连裙,一层层的纺纱从腰部顺流而下,褶皱层层叠叠,下摆的一层纱一直拖到三米以后。
                        她看着裙子从领口到腰部的一条大V开领,郑重地点点头:“这个领口好美,我爱它,”
                        “……”他一把将裙子反了过来,“那是背部!”
                        “……真是劣质之作!”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翻得自己都头晕眼花,不管如何她都无法正眼看那个把锁骨都遮住的褶皱圆领,也就是那条裙子真正的领子,“不过我一向很随和!就这件吧!”
                        她把裙子扔给了仆人,然后给了佩里先生一个奖励之吻,径直走了出去:“我去看项链和耳环,会在支票上写你的名字的!爱你哦!……不过你叫什么来着?”
                        ——就是这样,从雨果和梅里美残酷温柔的故事中浸泡出来的姑娘,有着一整个莱茵河的浪漫情怀和随行潇洒,马靴走过木板的声音是低低萦绕的叹息,天空蓝色也是泪水之蓝,生活就是莫奈永远变换的光影与清浅明朗的创新线条。
                        她是莫加伊.索亚。不管成为人妻与否,都没有变过。
                        也是佩里先生的女神。
                        尽管大部分不列颠住民看她的目光都是疑惑又藐视的,但是佩里先生是特别之一,他对她有着畸形但绝对炙热的爱慕,正是这样,他并不在意她曾经是公爵夫人,也不在意双方年龄差,不论女儿或者妻子,他都乐意。
                        她的负面情绪在他眼中是自由艺术的表现。
                        ……暂时抛开这些没完没了的。
                        “或许你晚上应该请她吃一餐蜗牛或者蛤贝。”男人从二楼走下来,停在最后一节楼梯处,手里端着冒热气的水,身上是宽大的白色毛衣,有些没睡醒的样子,“你好,佩里先生。”
                        佩里先生对向他,微微地笑了:“贵安。浅野先生。”
                        “事实上您也可以叫我布莱克尹肯,黑色墨水。还有我英文说得很烂,是之前一个印度人教我的,所以请体谅。”
                        “尹肯?有这个姓吗?”
                        “我没有姓,这就是名字。”
                        他危险地眯眯眼,没有说话。
                        而男人凹陷的眼眶里,依然是平静温存的水蓝眼眸,让人想起征服王的那个梦境,世界尽头无尽之海。
                        “我只需要你帮我混进平安夜派对。”男人喝了一口热水,继续说,“然后我会自己解决问题。”
                        “好办,我只要说你是我最大的商业朋友就行,就算没有邀请函应该也没关系吧。反正人越多越热闹。”
                        “谢谢。”
                        “既然是莫加伊要我这么办,我就会帮忙的。”他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你过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曾经是索亚家的家养骑士,不过在她嫁给公爵之后我就脱离了这种关系,现在是普通朋友。”
                        最后四个字真舒心但是又一种诡异的违和感。他也没想太多:“嗯,不过我真没有想到现在还有骑士。你是法兰西人?怎么有个日本名字?”
                        “有,不过地位比农民还低。”男人自嘲般说了句,“是法兰西人,但是我的养父是日本人,浅野辉治。为了报答他,我就用他给我的名字,浅野鸣。”再多讲就是隐私问题了,或者会转向长篇煽情,于是他很聪明地简略说了说。
                        不管如何,人总是好奇却又单纯的生物,比如听到别人的人生故事的时候,就会迅速将对方的亲切度提高十个百分点,当然前提是那个人的故事比自己的凄惨。
                        “不管怎样,合作愉快。”佩里先生也是那种人,态度一下好了很多。
                        ……于是这直接导致了之后的落水悲剧。


                        27楼2012-08-2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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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03
                          此时此刻,莫加伊和浅野鸣刚刚踏进大厅。
                          门口站立着哄媳妇男人,银白面罩遮住了半边面容,一根金色的羽毛低低垂下来,映衬着他金灿灿的头发,与金灿灿的瞳孔,他的外套披在肩上,当做披风那样随意而优雅。
                          “真是老面孔。”他端起两杯蓝色果酒,递给进来的人,“好久不见,莫加伊。还有布莱克。”
                          莫加伊低低地噗了一声,接过果酒,不屑的把头偏向一边。
                          “伯奈特公爵,很高兴见到你。”倒是浅野鸣先开口了。
                          莫加伊一把拉住他往里走,“真是受不了我要吐了。”
                          “玩开心一点!”伯奈特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有些尴尬地转头过来的浅野鸣招了招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些,就继续迎接下一个来访者了。
                          他们找了个偏远的座位,避开那些面目死板语言嘲讽的英吉利商人与贵族们,开始欣赏五颜六色的果酒,有兴趣就随便扯几句,既不引人注目,又可以听交响乐曲,享受不过如此。
                          莫加伊当然会讲一讲她这件裙子的故事,顺便左转右跳地全方面战士,她的主题一直是“我要找机会反过来”,然后就扭得风情万种地做了个提胸姿势,看起来就像一条听见阿凡提吹笛子的眼镜王蛇。
                          而浅野鸣一直捏着她裙子的下摆,心不在焉。
                          等她热度过去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说:“你跟你前夫关系好像很僵啊?”
                          “……不要提那贱齤人!”
                          “他杀了你全家封了你银行账号?”
                          “……”她双目空洞地凝视他,就像在幻想那个画面,“那样我就把他的店铺掀到科西嘉去了。”
                          “……也是。”
                          “我告诉你,那个贱齤人,你猜他有多壮猛……我嫁给他才知道,原来他根本不止我一个夫人!”
                          他非常无所谓地笑:“很正常啊……有钱人……”
                          她痛苦地捂脸:“……可是他有六个夫人!算上我一共七个!就像格林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
                          “当然!重点是!他要女人回来就是摆着看的!他只会在外面找那些朋友玩!所以我连他生殖器的长度都不知道……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啊!我整个放荡的青春就这么过去了啊!”
                          “……好理由!”
                          “你说他不会是……同性恋吧?”她突然鬼鬼祟祟起来,“我听说这里的男人一直不正常!欧美海军会师的时候,场面别提多猛了你要小心点!”
                          他从心而外地被无聊到了:“跟马杂交的都有,你激动什么。”
                          “……但是你想跟他搞啊!”
                          “……”
                          这么宁静了一阵子,直到他看到伯奈特也走进了大厅。
                          “听着,等会我要去找你的同性恋潜伏,跟他喝几杯建立友好关系,再慢慢解决问题,在那之前你要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别让别人插手进来。懂?”
                          她再次提胸,“放心!到紧要关头我就把衣服反过来,秒杀那些优越狗!”
                          “好运。”他似乎是勾了勾唇角,凑到她面前,微微低头看向她的双眼,就像是离行的恋人要亲吻那样。
                          而他们只是互相用鬓角碰了碰对方的鬓角,最后又轻轻地碰了碰额发,不过是类似同窝蚂蚁互碰触角那样轻描淡写,沉默地离开,各走各路。
                          伯奈特公爵站在另一边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看着浅野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顺着这步子慢慢倒掉杯里的果酒,半粘稠的液体成为最标准的沙漏,计算着故事的开始。
                          滴答。最后一颗水滴。
                          “我想跟你谈谈。”浅野鸣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你说。”他眼里慢慢燃烧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上楼,去天台。”
                          他并没有什么犹豫,简直是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好,没问题。”
                          甚至在上楼的时候,他突然拉下外套,盖在了浅野鸣身上,浅野鸣立马被他吓一大跳,差点就要把藏在外衣内侧的手齤枪逃出来对准他,而他相当无所谓又温柔地说:“披上吧,上面冷呢。”
                          本来各种情况都想好了,连直接枪战都考虑过,只是没想到他来唱这一出。
                          有点慌手脚。


                          28楼2012-08-24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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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04
                            不管如何,伦敦的平安夜大街都是十分动人的。
                            美嘉都烧起温暖的逼货,赤色的光芒将圣诞树的影子与墙缠绵相吻,拐杖似的糖果、白色绒球与小圣诞老人挨着树,是趣味盎然的过时,而各种礼盒打着丝带,早早地放在树根旁,等待着明天的惊喜。桌上放着烤鸭和牛排,银质烛台上半融着白色蜡烛。
                            出门在外的年轻人聚在酒吧与餐厅,戴圣诞帽的小孩扯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叽叽喳喳满大街乱跑,很多很多扮成圣诞父亲的男人会笑眯眯地扔给他们一大把糖,赶马车的车夫都行驶得很慢,甚至下来牵着马散散步,悠悠荡荡的钟声从大本钟处回旋着,教堂里的唱诗班准备着明天的新年祈祷,每个人都挂着最幸福的表情,如同上帝撒了一把金粉一般闪闪发光。
                            浅野鸣在自己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都没有想过自己在平安夜里,要跟一个男人上天台看夜景,他以为他这辈子都是窝在家里吃苹果玩猫再披上毯子靠着炉火沉沉睡去。(事实上平安夜吃苹果不是正宗的圣诞习俗……嘛……)
                            “你有什么事吗?”伯奈特看向他,说了句很别扭的法语。
                            “……够了够了,听得真闹心。”
                            等一下有更闹心的给你听。心里这么想着。
                            他撑着栏杆,花园里成片的鸢尾空虚地摇曳着,“你喜欢那里?鸢尾是那里的国花。”
                            “你说法兰西?”伯奈特呆了呆,“我只是喜欢它的文化。”
                            “但是它很快就要完蛋了。波拿马战败之后巴黎失守,普鲁士已经占领了整个巴黎城,马上它就会让整个国家变成德意志的一个乡镇。”他略微抬高了语气,“现在巴黎的小学中学在教德文,不是很好笑吗?”
                            “哈哈……你在担心什么啊!它肯定是变成德国最美的国际旅游城啊!开玩笑,整个西欧跟你们法国比起来几乎都是乡下!法国多厉害,连军营都是跟酒吧差不多!”英国贵族的优越感一下子就变成了长篇讽刺,“对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认真读书,德语里的‘欢迎再次光临巴黎’怎么说?”
                            浅野鸣慢慢握紧了栏杆,依然保持着冷静,“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无非是‘请你停止对凡尔赛士兵的资金帮助’,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没有可能的事,我一直是个无聊人,所以我干无聊的事一直很坚定。”
                            “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当然有,你们的皇帝可是答应我,如果把起义人民镇齤压下去了,我可以得到塞纳河上的一块独立领土。是不是很诱人?”
                            浅野鸣终于听到了自己下限的话,微微有些激动起来:“迂腐!你们这些末世贵族也是,什么皇帝也是,都是立时变迁后留下来的残渣,革齤命之时应该彻底废除才对!”
                            而对方像是听笑话一样:“贱民,你要怎样?事到如今我们依然有财宝和金钱,书去了政权后生活更悠闲,刚刚好。“他顿了顿,继续说,”顺便一提,是你们的政府软弱无能,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就算我不资助,还有更强大的德军控制着呢。“
                            浅野鸣及其厌恶他那种对弱者的同情笑容,越来越强烈的狂躁心跳,几乎要把枪给扣动了。
                            可是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奉劝一句,如果你们真的想赢,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女人当领头哦。”
                            “贞德不是给你们来玷污的。”
                            “说的自己很高尚似地。”他不屑地呵呵笑起来,然后没有发声,只是做了个口型,说了什么,但是浅野鸣英语没那么好反应不过来,才又招了招手,“真是个愉快的夜晚,谢谢你。”
                            浅野鸣还没有回过神来,对方就靠近了很多,下意识地向后仰去,但发现自己靠在天台,于是僵在了半空,只能直直地凝视着在自己上方的人。
                            他一把抓住了浅野鸣的头发,脸埋进了对方的颈窝里,动作粗野得让浅野鸣微微皱了眉,而语气却依然优雅得冒泡:“你变得真难看,布莱克。”
                            “……”浅野鸣一只手想要推开他,另一只手伸进了左胸口的口袋里,那里有自己的左轮手齤枪,如果对方掏刀出来的话好自我防御。
                            而他依然只是在碎碎念着:“你的长头发呢,还有固定的香水呢,连胡渣都没有剃掉,又黑又瘦,看起来就像是圣彼得堡宿醉的酒鬼们。当年我看到的你,头发柔顺眼睛海蓝海蓝像是小精灵一样……”
                            浅野鸣只是冷笑起来,当年他做骑士的时候当然保持着贵族的习惯,后来战乱不断他从奥尔良到横滨几乎是不修边幅,到现在还算好了很多,但是也没那么注意形象了。
                            特别是长发,男人不应该留长发,他从小就知道,只是长大之后才实现而已。
                            现在世界并不太平。战乱、灾难、矛盾频繁不断地发生着,它们只需要一根长长的绳子,把他们捆绑到一起,最后再一把火烧起,稀里哗啦地统统没入绝望与恐惧。只有这些莺歌燕舞的家伙们才会有心思去干那些事情。
                            当他开始松开手,舔耳垂的时候,浅野鸣用膝盖猛地顶在他腿上,他向后摔了过去,看着浅野鸣从自己身旁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就让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类们,怀着贪婪、空虚、懒惰、绝情与希望,用鲜血洗出二十世纪的到来吧。


                            29楼2012-08-2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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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05
                              莫加伊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床上了,不过是陌生的床,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记得自己把衣服反过来得意洋洋顾盼生姿地走向了那一堆男人们,然后喝了很多,然后……没了。
                              她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但是没变,胸部还是挤了一小半在外面,不过下摆已经不见了。
                              她一转头,果然看见一个男人,那人站在窗户边,阳光从外界缓缓地搭在他的额发上。
                              不过对方早就起来了,并且还是大熟人。
                              “早安啊。”浅野鸣对她笑了笑,“放心,这里是宾馆,你昨天喝多了,我就把你带过来了。还有我绝对什么都没做。就是把你裙子的下摆不小心弄掉了。”
                              “……好没惊喜感。”
                              “昨天心情太乱了。”他走了过来,坐到她旁边,努力回想起昨天伯奈特对自己做的口型,看后慢慢地做了一遍给她看,“知道什么意思吗?”
                              她凝视着他几秒,捏着被子的手像是放慢动作那样抬起来,然后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你骂我丧家狗?”
                              “……什么?”
                              “丧家狗啊!”
                              他把口型对了一遍,没错,那是句法语,丧家狗。他昨天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感觉到自己胸口慢慢地被灌进了水银,让他有些怀疑昨天是不是枪走火打进了自己胸膛里,现在没有那种冲劲却还剩下了疼痛感,滞留一天之后的疼痛感。或者是酸涩感。
                              他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反正对方有点被吓到的样子,然后胆怯地伸了一只手过来抚摸上他的脸:“……你怎么了?”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没事。但是我觉得我跟伯奈特公爵大人没得谈了。”
                              “……为什么?”
                              “我应该直接杀了他才对。”
                              他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说:“你不要心痛。”
                              “我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过那种感觉。”
                              事实上,真的跟她说的一样,长这么大都没有过那种感觉。
                              在大概十几年之前,莫加伊还是个小姑娘连头发都稀稀疏疏的时候,索亚还是奥尔良的有名传统贵族家庭,她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每天抱着一屋比自己还高的熊过家家,或者在自己家院子就能享受点心下午茶,唯一的不足是太寂寞了。
                              她的父亲看出了她的问题,于是有一天,神秘兮兮地找到了把每个座位都放上一只小熊在喝下午茶的她:“亲爱的,你想不想要你个小宠物跟你玩?”
                              她猛点头:“要!”
                              “爸爸要送你个礼物,你喜欢什么样的?”
                              “啊……”她想了想,拉起怀里的泰迪熊,“要像这样买回来就可以摸的,给它吃的就可以跟它玩的!”
                              父亲一瞬间眼神都变惊讶了:“你……你喜欢那样的?没问题!”
                              于是她就兴冲冲地等待着她的小宠物了。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她依然把小熊摆在每一个椅子上喝下午茶,非常平静而和缓的一天。
                              而陌生的少年站在了庭院的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退出,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看她认真地给每只熊端上茶和点心,再依次捏了捏每只熊的脸,叽里呱啦对每只都说了什么。
                              当年他头发还很长,用蓝色发带扎在头后,依然是燕尾礼服,而她栗色的头发又直又长,纯天然还不知道怎么弄卷,裙子摆动着像是飞翔的白鸽。
                              直到她看见了门口的少年,顿了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少年犹豫了一下,向她走了过去,最后停在了她面前,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你好,我是浅野鸣。你的骑士。”
                              她当时根本无法理解这句话是有多暧昧,反而吓得把手中的熊都松开了,“我不认识你你快走!”
                              而他相当耐心地把熊捡起来给她:“我可以陪你喝下午茶陪你玩这样你就不用跟布娃娃一起玩了。”
                              “……是吗。”她慢慢地把手放在了他拿熊的手上,表情依然有些迷茫着,是她现在再也达不到的美好。
                              


                              30楼2012-08-2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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