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关键词:然后没然后。
还没出道前李珍基有一个秘密小基地。
经过门后的话可以隐隐的听到断断续续传来的音调,有时候是耳熟能详的流行曲,有时候是老去的陌生旋律,温婉的声音安静的敲在心头上。后来他带上了初期把歌唱得一塌糊涂的李泰民,结果小孩子某一天乐了漫不经心就把这不算重要的秘密给曝光了。
当时基范就想起曾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三个人能守住秘密如果其中两个死去。他有些来没由的纳闷,其实这份私密的分享者从来不止於他们彼此,只是其余两个人并不知道罢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
基范有时候会想当天如果他没有静静离开是不是就能改变些什麼?
比如他会比现在更亲近珍基一点。
比如只是单单的让珍基知道,他是很好的保密者,他可以掩饰在最深的地方不让人掘出来半分?
又比如简单地在珍基深藏起来的心房外悬起一线两头接连纸杯的通话器,他可以什麼都不说只是抓住另一端收集起那些难以开口,然后帮忙将那些事情分担到上了锁的回忆盒子里。
当然生活过去了就是历史,如果只是一种廉价的幻想。
在金基范关於李珍基的记忆里后者很少哭,顶多也就掉掉眼泪,咬咬唇忍一忍就过去了的隐忍模样,跟哭起来就孩子似的坦率的自己或者金钟铉很不一样,可是那天他刚好心血来潮晃到满载昔日的老地方去时珍基正在哭。
极度小心翼翼又特别凄凉的那一种。
那时候日光很刺眼,躲在阴影里的珍基靠著墙坐著,过长的刘海完全盖过了他的脸,不小心飘出的哭音几乎轻得要被风声吹走,除了那不可抗的身体颤动和落在衣服上的水痕基范真的以为珍基不过是靠在那里发呆罢了,就像他第一天误打误撞找到这里来时,瞧见的那个正迎著风懒洋洋的打著呵欠的男孩一样。
然后基范就这麼看了一会,心里说不上什麼的竟也没有多想,每个人必然有没法言明的难过,随便渗和进去并不一定是好事。
基范从一开始就来没有尝试踏进去。他多少是想,任何人都该有属於自己的私密,所以他放轻脚步的往回退走,把那个乾净安静的空间完好无缺的留著给李珍基。
所以当他知道李泰民成为分享那片基地的另一个人时他心里很是不甘,然而很快就想到自己本也没有渴求什麼,只是出於当初好心的体贴原来不过是某种自以为是罢了的挫败里让他心里不舒服,就像小孩子专属的幼稚一样,被后来的人分去甜头总是不是味儿罢。
可是当情境再现,基范还是选择安静的离开了。
以前如果只是一个算不上来的错过,那如今也不过是顺著剧情走;有些事情一开始没有说开,以后也就更没法开口了。
李珍基曾经透明如风,轻轻的降落在心上,轻轻的笑也轻轻的凝望,后来时间一圈一圈的走,轻盈的风渐渐沉淀成淡泊的湖水,沉沉的有了触摸不到的距离。
基范还小的时候跟所有自我还处於一个澎湃状态下的孩子一样,他曾经认为自己有那麼一点与众不同,就像大人总是耐著性子告诉孩子们: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都是唯一的,你只要努力做自己就好了,他也对此深信不已。然后成长途中美丽的安抚会渐渐取代成真实的场景,当每天每天上千人擦身而过而你竟然毫无印象时才明白烦锁的生活里只有在乎你的人才愿意正视你是否值得。
可是值得又跟会否有回报没有一点儿的必然。
他和所有人一样,只是在众多唯一里的其一;如果所有人都该许出一个独一无二,那站在同样立场的时候也就意味著其实任何人都一样。
基范知道自己外形不算特别出众,可是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信心,然而放在眼前赤裸裸的事实却是,如果一开始没办法好好留著一个人的视线停住一个人的步伐,那故事就该在那擦身而过写上句号了。那是个极速配对的世界,每个人都小心的留著那几乎乾涸的心神冷漠於给予别人,内在深沉地裹起来的珍贵往往无人问津。
所以他很庆幸,他发现了很多别人的好,比如李珍基的,比如金钟铉李泰民崔珉豪的,然后也在不长不短的岁月里好好的过渡了磨人的磨合期,分享了彼此间的喜努哀乐缺点优点还有一些乱完八糟的却实在的东西。
从来没有一种注定可以保证走在一起了就不会分开。
基范也曾天真过单纯过,掏心掏肺的付出过,倒不是因为伤够了跌痛了才吸取教训明白世界没那麼完满那麼美好,经历赶在这之前已经给他上了一课又一课。
当下基范渐渐明白,其实没有任何人勇敢,所以都闭上咀假装什麼都不懂。
然后,等著下一个然后。
- - -
其实就想找个地方发发文字,抒发意味较重,要不行或者过会申请就删了。
嗯这不是坑呢。
串起来可能是同一个故事,也可能不是。
反正生活本来就不是简单的只连载著一个故事走往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