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鱼不见水,人不见风,鬼不见茫茫四野下的泥土
--这是东皇囿于众生的禁锢。
迷不见性,悟不见空
--这是千万载经年曲中的鬼音。
龙不见一切物
--便是永恒。
而你看不见我,却听得到我的笑靥与颦眉
--这便是你我二人的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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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柏木由纪近来忽然喜欢在晚上去河边散步,晚上大约八九点钟的空气总是沁人心脾。那夜也是如此,一个人走在很熟悉的被行人踏出来的小路上,从松林间穿过。松林酣睡在青石板的怀中,全然不见了几个小时前、黄昏时的人声唏嘘。周围很静,林子均匀的吐纳呼吸,偶尔说着臆语。
至少现在,这片睡着的林子,是我的,柏木想。
林子的尽头便是结了冰的河面,远看去,在不太明朗的月光下,一如磨砂的琉璃瓦。柏木加快步伐,鼻翼下呼出不成形的水汽,天不冷,转眼即散。
到了岸边,走上冰面,不一会就到河心。婵娟如妖冶,撒下绮绣,四处微醺,茫然不知语。忽然感到脚下的冰层仿佛开始坠落,紧接着刺骨的湍流料峭而上,摧枯拉朽的咆哮。柏木似乎看到涛声深处隐遁着的, 心底思绪莫名--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泪,只是汹涌,势不可挡。
在那荒诞的一瞬间,柏木隐约感到自己的心急促的老去。
于是,她便已知晓。
就同这景象悄无声息的降临一般,那恣肆的河水毫无征兆的隐退,冰面依旧朦胧。也许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两岸树的枯枝在风中招摇,呜咽——有位诗人曾说,枝干是树的尸体,他的根在地底,梦在半空。远山正襟危坐的渲染着成片成片的树林,结了冰的河做为最隐晦的伏笔,柏木像是置身于墓园,一切都在暗示着什么。气氛剑拔弩张,而她心平气和。
因为柏木知道,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