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卡星-------惊雷殿】
金色的惊雷殿下方,原本如死水一般的水银湖突然泛起阵阵涟漪,乍一声惊雷下来,直劈湖面,,湖水顿时炸裂开来,随机四散而去,宛若一朵紫色的烟花,在惊雷殿下方,对着湖面孤芳自赏,银色的天幕下,兀自留下一道道绚烂的幻影,而那金色的宫殿,仍旧悬浮于湖面上空,在电闪雷鸣中傲然凌驾于赫尔卡星之上。
宫殿主人的卧室布置地却有些奇怪,仅有的两个窗户都是三层的,最外一层用坚硬的刚才做的围栏,再里一层是纱窗,随后一层才是比较合乎情理的玻璃窗。门的防护也是非常严格,说的难听点就像是看管牢犯的专用牢门。床头上还挂着一把剑,枕头下面说不定还藏着什么东西,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的神经细胞紧张了起来,似乎随时都有杀手或复仇之人来犯一般。
不过,只要有主人的允许,雷光兽他们就毫不费力地进入了那个古怪的房间。气氛顿时严肃了起来,空气也似乎不流通了一样,刚才还有眉飞色舞的杜尼鲁兄弟也是一言不发,估计是被自家二爷吓得。
金色的头发,杂乱的支棱着,像是一只被电焦的刺猬趴在头上。他闭着眼疲倦地挖着温暖的提亚斯羽绒毯,那是儿时他和弟弟打滚的场地,应该很大了,可对于疲惫的他来说,似乎又小了一些,还不够让他把自己整个塞进里面。冷峻的面容上有几分与他的年龄所不相称的憔悴。他的右眼瞎了,只好用凌乱的金发加以遮蔽。知道是他们,左眼才微微睁开,露出埋在羽绒里N久的左脸。浅浅的眼袋本来没那么显眼,只是配上眼睛里的血丝,就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冥哲看到他们一脸狼狈,顿时火冒三丈。他气愤地拍案而起,脸上倦意全无,似乎还有些惊慌。
“你们让他逃了,是不是?”他狐疑地盯着他们几个……,一个一个的乌眼青,杜尼鲁兄弟一个在流鼻血,另一个掉了两颗牙,雷光兽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头包——
“看来还有些意外情况啊,说给我听听!”他又闭上眼,懒得看他们那副蠢样子。
“似侧样的(是这样的)……”门牙掉了的哥哥开了个头。
“莫们追山爷追到列拜门号(我们追三爷追到了拜伦号)”流鼻血的弟弟继续接。
“兰后卡们娘个往一锅床户呢乱抽(然后他们两个往一个窗户里乱瞅)”轮到打肿脸的雷光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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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乱七八糟的解释大概是酱子的:杜尼鲁兄弟在拜伦号里找到了一扇门,上面开了一个圆圆的玻璃窗,透过窗子望去,里面是一副诱人的画面。
里面的水汽比较重,但还是隐约能看到水汽中如百合一般的肌肤,银色的长发悠然的在水中散开。月色匀实的撒在上面,反射出梦幻般的银色微光,光透过水雾,映入兄弟俩的眼帘,那种感觉,就像雪天下了一场雾,一切的美好都在云雾缭绕中时隐时现。
“哇……美女……”眼前这一切就像是梦境,可还没等梦醒,几团鬼火就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之后,他们就变成了酱子……
“哼!真是好兴致……”他闭上眼,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然后突然从指尖射出一道闪电,直击杜尼鲁兄弟,他们顿时就变得外焦里嫩了。
“废物!”他扬起左手,狠狠地扇了雷光兽一个耳光。“为什么连跟个人都跟不住?”他抽出缠在裤腰上的鞭子,闪电般的长鞭被高高抡起,“呼”地一声刺破了空气,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雷光兽的身上。
血汩汩的流出,但鞭子也没有停止,杜尼鲁兄弟早已抱成一团,惊讶地看着鞭子在空中飞舞而不知所措。
“你们不杀他,难道要留他来杀我吗?“
回应他的只有鞭子“噼噼叭叭“的响声,雷光兽被他打回了原形,是一只金色的小兽,金色的毛发被血染得橙红。
忽然听到一声惊叫,长鞭应声而落,方才蛮横残暴的摸样一时竟像泄了气,巻曲在地上不能自己,冥哲左手手心里窜出一股电流,将落在地上的长鞭重新拾起。他看了看自己微微红肿的右手食指,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一般。随后,他将目光锁定在刚才怀中紧紧抱着的提亚斯羽绒毯,眼神霎时变得阴冷无比,那被刺痛的右手也好似发了狂,狠狠地抓起柔软的羽绒毯,把他抛向空中,长鞭在那只手里似乎又被激活了似的,只一瞬,便将一席绒毯分解成片片碎羽,如细尘般在空中缓缓飘落。
一片羽绒飘落到金色小兽的额头,它微微抬头,看到主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察觉空气中的碎羽有不少被他吸入口中。
雷光兽并不知道这毯子背后有二爷怎样的回忆,他只知道,从此再也看不到昔日那个将自己深埋在羽绒毯里的雷伊了。——那是二爷唯一的温暖,也要亲手葬送?
“一定,一定是毯子里面有东西!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雷霆!雷霆!”他全身战栗,双手不停地颤抖,长鞭再一次摔在地上,扭成一个痛苦的弧度。
听到主人急切的召唤,倒在血泊中的金色小兽的四肢稍稍动了一下,随后艰难的站立起来,咬着牙走到冥哲面前,血还在从他的伤口处不断地流出,或许比刚刚的情况稍好一些,可雷霆显然已顾不上了。
“你-----你,务必把老三给我带回来……不,杀了他!不管用什么方法……杀了他!杀了他!”杀戳的阴霾在赫尔卡的上空,如乌云般弥漫开来。赫尔卡的雷暴季节,一向只管打雷,从不下雨。可尽管如此,雷鸣也从未停止,久久不绝于耳。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