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宁冲出去,胸脯气得一伏一落。汤少正在翻看她近期的习字贴,烛光下,他神情淡然,面容似件古瓷,完美得不似这凡间人。
“好了?”汤怀谨微摆过脸,笑容一如从前的温柔多情。
“她说的,是不是,你的意思?”乔毓宁困难地挤出这句话,她的心像被搅碎一样地难受,极需要他的否认来抚平伤痛。
汤怀谨眼含笑,道:“阿宁这么聪明,怎么会问出这样的傻话呢?”
乔毓宁咬唇含泪看他,努力不让自己当着他的面哭出来,手缓慢地举起来,指着门口,吼道:“你给我滚,去找愿意讨好你的女人,我用不着你施舍可怜。”
汤怀谨将手中字贴放回桌案,道:“看来你还没受到教训。”
随着他这句话落,白通古低着头走进来,拖走菊香、稻光。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清脆地掌掴声,这是在教训乔毓宁对汤怀谨这位男主人的不敬。
乔毓宁紧随婢女的视线落回屋内,落在汤少身后的某处,她低声道:“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她飞快地扇自己一个耳光,“我错了,我不该顶撞您——”
剧烈的门板撞击声宣示汤少无法排解的怒火,乔毓宁看着消失在夜幕里的轮椅背影,眼泪止不住地顺面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