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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醉_出品】小幸福 cp10069 二战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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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更新中……
二战全架空,无关破晓时分
长,分两部
以上


1楼2011-12-16 18:01回复
    小幸福 二战架空 cp 10069
    ——我只是选择了比死更为艰难的生,骸君
    ——那么,我宁愿选择比生更为艰难的死。
    小幸福
    By寐夜紫罗兰
    楔子 米兰1953
    白兰坐在米兰的小酒吧里,周围纷乱嘈杂的人群丝毫不能阻止他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地痛饮brandy,不愧是历史悠久的烈酒。据说酿造好的葡萄酒会在酒瓶塞上留下痕迹,成为人们辨别酒的好坏的标签(brand),后来便有了白兰地一名。白兰迷上眼睛笑笑,等桔梗来接他回去。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微醉的声音:“纪念……纪念我们伟大的音乐家……诞辰……80周年!”
    那人脸涨得通红,走到留声机前放了一张唱片,自弱到强的连续和弦开始流露,白兰猛的一惊,他大概意识到那位音乐家是谁了。
    在这个国家,爱他的音乐的人并不多。准确说,即便是世界上,他也成不了所谓永恒。 只是。只是。 那人抱着留声机哭了起来,不懂音乐的人们只是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少数听懂的人也只是啐一口表示不屑,只有白兰放下了酒杯,带着怀念的神情听完全曲。
    人们的声音常常盖过留声机,白兰却不在意,突然之间他很佩服那个敢于公然播放俄国音乐的人,同时也羡慕他有放声大哭的权利。
    他记得有个人说过的,这个音乐家的作品,只有用心去听。
    ————————
    这个,罗兰这次的二战依然会从波兰的故事开始说起,只是不再注重战争,白骸文是首次尝试,我也明白那里也是高手如云,这部《小幸福》的上部我已经手写完成了,大概和破晓时分差不多长,可能比起那要更注重人一点吧,呵呵。罗兰的历史废大家不要嘲笑,是真的很爱二战史啦,对了,可以在看的时候听sid的小幸福这首歌,真的很好听。
    以上


    2楼2011-12-16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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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历史废淡淡的哭了TUT


      4楼2011-12-1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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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枪声 1940
        寂静吞噬了永久,他们在沉默中自甘被痛苦包围,然而他们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是一种矛盾的,亦真亦假的,近乎固执的一种幸福,他们甘愿承受全部的悲伤与压迫,哪怕是喘不过气来,如溺死的人。
        他们不需要别人好心递来的芦苇杆,他们宁愿在苦难中,在绝望河里沉溺。
        即便只有一秒,他们接近了心中的那个彼岸。
        雪又开始下,森森然覆盖了整个城市,如死亡,一视同仁地掩埋了美丑和善恶。他们的小屋子在乡村与城市的交界,温顺地接受了寒风与雪花的轻触。
        骸抬起头来,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了远方的钟声,当——当——敲在每个人的心头,是新生或是婚礼,抑或是死亡,这骸并不清楚。但他似乎透过这钟声,遥望到了远方家乡的影子,那温暖湿润的意大利春日里早晚的例行,他从不做祷告,然而他却相信救赎。
        只是,不是神的救赎罢了,那渺茫的寄托,倒不如没有的好。
        过于长久的沉默之后,白兰突然起身轻轻鼓掌,这是从未有过的,骸竟有了一秒的怔忡,接着kufufu地笑着说原来白兰也懂音乐。
        白兰眯上眼:“我懂的不是音乐,是音乐声中的你。”他用手指向自己的心脏,“它和这里有共鸣,很疼,骸君。”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欠抽语调,可那其中的诚挚却如此真切,让人不禁去相信。
        骸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桌上白兰的作品,然后说:“圣诞快乐,白兰·杰索。”
        “圣诞快乐,骸君,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白兰看了眼那纯黑的钢琴。
        骸打趣地问:“哦呀,它不是让你感到疼痛吗?”白兰却回答:“我最喜欢能伤到我的东西了,比如骸君。”
        “你又搞错表白对象了。”骸无奈地合上琴,收拾了谱子,突然感到脖颈一阵冰凉,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白金的项链,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是单纯地一条链子。骸厌恶地将它拿下来丢到一边:“我不要,像项圈一样。”
        “骸君,可是人家认为这个很合适啊,特地选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的那种。”白兰拉过他,让他面对自己,是半开玩笑的语气。
        “如果你想把我当成你的奴隶或是忠犬,恕难从命,上校先生。”骸费力忍下了怒火,眼中有自嘲也有不屑。
        “不要这么小气啊,我没有这个意思的,骸君对于我而言,是最重要最信任的人呢。”白兰悻悻地收回链子。
        “你的鬼话谁会相信,你要真的信任我我早死一百回了。”骸满脸的鄙夷与不屑。
        “呵呵,骸君还是挺了解我的,知道我不会留过于信任的人在这么近的地方。如你所言,即便是小桔梗,我也没有一瞬不防备的,不过骸君倒真是我想要信任的第一人。所以,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哦。”
        后来过了很久,白兰再回想起当时那句辨不真切真假的话时,那名为温暖与寒冷的东西还是同时出现并碰撞,接着升华无处不寻。事情已过去了不是吗?
        当1940年的钟声响在世界上空的时候,白兰又重新拿出了那个链子,只是它已变成只不到一半的长度,被他套在骸手上成为了手链。骸也懒得与他争辩,便一直没有取下来。
        很久之后,才换上另外一条。
        冬天依旧是难熬的,然而骸喜欢用这种寒冷清醒大脑,白兰在嚷嚷了几次生火被骸无视掉之后便也没再提过。只是让桔梗送了更厚的棉被来。由于只有一张床,春秋夏季还能忍忍,可是到了冬天,沙发实在是不够舒服的,无聊的两个人只好每天猜拳或掷硬币来决定谁睡床。在骸读谱子的时候甚至形成了白兰晚上睡床骸白天再睡的场景,日子虽是艰苦了点倒也清闲快活,如果除去几次睡沙发时落到地上的话。
        他们都没提下一步的打算,好像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似的,好像他们从来如此一样。
        只是双方心里都清楚,必然有个尽头,蠢蠢欲动的徳意志,不能放松警惕。
        春日到来,白兰收到了即将进攻荷兰的消息,于是他终于问骸:“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骸耸了耸肩,不在意地回答:“你要是忙的话先离开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直在这里。”
        “不行,骸君,我必须带上你一起走,我说过的。”白兰抱臂而立,冷下了脸。
        “kufufu那我们干脆在这里等,等他们来。”骸笑着说,白兰倒吃了一惊:“等他们打过来?你疯了!”
        “这么刺激的事不想试一次么?”骸挑衅地笑笑,“好像当时我在华沙等你来捉。”
        白兰想了想,“好啊,我也不想错过有趣的事,但是这毕竟不是与我们有关的事,等当真打了,还是得撤退。”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他决定提前分析一下形势。
        “我明白的。”骸看向窗外,不知凝聚在哪个点。“那有想好去的地方吗?”白兰问。
        “我们回意大利吧。”骸收回视线坐在钢琴前,随手按了几个琶音,“肖邦,OP21,如何?”
        “悉听尊便大师。”白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乖乖去泡茶。他问道:“过几天乡村里有个小型音乐会,你要去么?”骸手上没有停下来,肖邦浑厚的旋律依旧张扬也含蓄。他答道:“去那个做什么。”
        “偶尔也要和其它音乐家交流一下。”白兰笑眯眯地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为音乐而生,而我是为音乐而死。”迟了两个小节,他才回答。
        “随便你好了,我想这种时候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听的。”白兰开始加糖,一颗,两颗,三……
        “你倒也不嫌腻。”听到一声又一声砂糖入水声,骸不禁无奈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不是也很喜欢么?”
        骸却立刻反驳:“谁会跟你有一样的怪癖啊。”
        “骸君,刚刚那段落了整整八个小节。”白兰忍着笑指出。
        


        9楼2012-01-11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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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Am Ende stehen wir zwei
          小镇一片荒凉萧索之景,疯狂地想要逃离的人们带着行李和不久前还打过雪仗的孩子在
          泥泞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德军还不曾到来,但乡村已俨然一座死城,宛如一片废墟没有生气,飞机的轰鸣声似乎就在耳边,人们都知道他们就要来了。
          六道骸打开了封闭已久的房门,踏上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刚下过雨的荷兰空气中也是忧郁的气味。只是微微夹杂了远方的硝烟气息。
          骸不是打算逃走,他只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乡村中心,他知道那架钢琴还在那里。
          音质洪亮,几个琶音之后,骸的手指灵活地动了起来,是《马赛曲》。
          古老的法兰西民歌猖厥但自信,不乏向上的阳光气息,好像赶走了空气中的沉闷和悲伤,几乎是与正在路上的白兰同时,骸想起了他们的初遇。那个不愿意逃走的自己,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他听到白兰开口的第一句,便是错了的《马赛曲》,不禁对他的好感上升。没有说什么“不许动”,没有用手撩把他绑住,只是吹一个口哨,戏谑地讽刺作为第三方的法国,这是一个标准的意大利人,骸明白。
          来往的人放慢了脚步,那磅礴的音乐似乎给了他们在这脆弱血色的年代活下去的勇气,在那淡红的血痕中,忘却然后逃避,这是庸人,而庸人,却构成了社会的绝大多数。
          《马赛曲》很快结束,骸没有思考,直接按出了几个让自己背脊一颤的音符,不可能忘的掉的,不为自己所喜欢的,《波兰英雄舞曲》,爱国音乐家肖邦杰出的作品。他们到达荷兰后,在这里弹的第一首曲子。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讨论死与生的问题,是站在两个对立的阵营的。即便如此,他们都深刻地明白在这个残酷的年代,清醒,或者说那该死的过于清醒只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悲愤。
          骸大力地按下琴键,却不失艺术家的优雅,他似乎听见身后人们哭泣的声音,曾经在波兰,一夜之间的世界颠覆已让波兰人来不及思考,而荷兰人作为第二个闪击对象,他们却能提前看到自己的结局。在伟大的灵魂在远方看向自己的祖国,那激昂的乐调中的永不屈服和永不妥协,荷兰人惊恐地发现,他们无法做到,在现实面前,他们都无能为力,他们都束手无策,他们只有哭泣,只有那廉价的,丑陋的泪水。
          如果说《马赛曲》安抚了人们破碎的心灵,那么《波兰英雄舞曲》,就是将这些脆弱的人们最后的尊严和残喘,给抹杀了一干二净。
          地面开始震动起来,骸明白德国的飞机到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身后的恐惧的人们四下逃窜着,骸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肖邦的名曲,他无意离去,却也无意面对死亡,好像他此时仍置身于波兰的华沙,他等待死神来临的时候,他等来了可以说是堕天使的白兰。
          银白的手链随着骸激动的演奏跃动着,这里没有舞台,只有空漠无际的苍穹。在这疯狂的年代,我们都不是英雄,只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我们即便勇敢,也只有没有英雄色彩的勇气。在苦难中度过的峥嵘岁月,回首向来,也不过弹指一挥。人们软弱并将永远软弱,无论在哪个时代这都是芸芸众生的特权,也是无一幸免的死劫。就算外表看上去再坚强,内心深处也会有一丝柔软。
          那些无所谓的情感,偏偏决定了人之所以为人。正如此刻在就要走向死亡的骸的心中,依然倾诉着哪个白色的身影。那个会无偿为自己泡茶的家伙,那个会安静听自己弹琴的家伙,那个独占欲很强,又喜欢忽冷忽热的家伙,那个在圣诞节,捂暖了自己的手心的家伙……那个令人讨厌的白兰,偏偏成了无所牵挂的六道骸唯一的思念。
          而这份思念,恰恰是骸活过的证明。
          他们现在不在一起,但是最后,他们都明白,结局只剩他们俩。
          Am Ende stehen wir zwei . At the end , we are both in this together .
          


          11楼2012-01-11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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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几乎是贴着骸降临的,小房子新写好的谱子,还有那家中音质洪亮的三角钢琴,全部毁灭在这一声声炮响之中了。舞台的木极起了火,一片火光之中,骸温柔地弹起了《圣母颂》,他并非相信上帝,他并非厌恶这一切的污浊,他只是想在战火中感受最后一丝人性和崇高。火势蔓延得很快骸被包围在恣肆的火苗之中,子弹有几粒打中了他,瞬间鲜红的血液染尽了洁白的琴键。他感觉不到痛,他发现他只是疯狂地想起了白兰,那个说好半个月后回来的人至今不知去向,或许终究是厌倦了,这正是骸所喜欢的,不要为任何什么人所束缚。一但有了牵挂,便再也不会强大。
            钢琴在炮火的攻势下有些竟变了音,变得怪里怪气。手上的铂金变得滚烫,不知灼伤的是手腕还是心灵。骸在等那个人到来,在心里播下芥菜种,然后告诉他:“要有光。”
            他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一片光明。如果可以,骸愿意抛开所有追随他。他希望这个人不要是白兰。
            突然间,他感到已麻木的肩上一阵温暖,然后是一阵闷哼,耳际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骸君,会死的,快和我走。”白兰终于赶到,并从身后抱住他,为他承下了子弹。
            疼吗,很疼么?
            如果可以,骸真的不希望是白兰。但是他仍回答说:“好啊,就等你呢……”他还想再嘲笑些什么,可是看到血顺着白兰的洁白的衬衣下滴流到那与他一样的手链上时,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快走啊,骸君,我好累。”骸不知道,就近在咫尺的声音,却像隔了整个世界的传来。
            “白兰,你真混蛋。”骸扛起白兰,他的伤比自己还重,然后飞快地穿过大火走向一直等在旁边的桔梗的车。
            每步一个血印,即便是小小的移动,也牵连了全部,伤口,心灵,或是身后的整个立场。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的立场可能都不会发生什么实质的改变,但是迟早有一天要面对矛盾与冲突,到那个时刻又要怎么办?好像在逆境中就会坚强,就会改变想法,可我们都不是古代希腊神话里的英雄。我们只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懦夫,即便命运拿着皮鞭抽打着我们,我们还是固执地不愿移动。
            可是,自从遇到白兰后,骸怕有一天自己真的会变掉,变得自己都认不出。
            桔梗飞速迎上去,把白兰扶上车,然后快速带上车门开离这一混乱的现场。骸坐在白兰身边,他的右手抓着白兰的左手,曾是同一条链的两条铂金手链重新团聚,却套在不同人的手上。白兰之前因为天气冷特地将它藏在外套下不让骸发现,但是只穿单衣的天气里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吧。
            骸看到了随之前飞机降下的伞兵,他们在刚才混乱的时间中也赶到了这里。日耳曼的文化中从来就不乏征服与毁灭,他们神情凛然,步枪端起,快速地移动在泥泞中。
            有人要朝这里射击了,看到那人的动作,骸没有多想,一个侧身抱住已昏昏欲睡的白兰,子弹非常准确地射中了他的肩胛骨,他一声闷哼,咬住了下唇,温热的血再次浸透了薄薄的衬衫。桔梗赶快挂着了意大利的国旗,并拉出了一大块写了“卍”的布,德国士兵会意后停止了攻击,并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骸实在太累了,而且全身的伤口让他无法动弹。白兰的手抚上他的肩,有气无力地丢出一句“为什么呢?”
            “混蛋,因为不想欠你人情。”他尽力从白兰身上爬起来靠在一边,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不知什么时候最终是睡了过去。
            两人的手终究是没有分开,这在荷兰5月的天空下,在那个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午后,他们安坐地在一起。
            Am Ende stehen wir zwei .
            最后,只有我们俩。
            最后,他们互不相欠。
            tbc


            12楼2012-01-11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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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战激萌==+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2-01-20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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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Am Ende stehen wir zwei
                小镇一片荒凉萧索之景,疯狂地想要逃离的人们带着行李和不久前还打过雪仗的孩子在
                泥泞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德军还不曾到来,但乡村已俨然一座死城,宛如一片废墟没有生气,飞机的轰鸣声似乎就在耳边,人们都知道他们就要来了。
                六道骸打开了封闭已久的房门,踏上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刚下过雨的荷兰空气中也是忧郁的气味。只是微微夹杂了远方的硝烟气息。
                骸不是打算逃走,他只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乡村中心,他知道那架钢琴还在那里。
                音质洪亮,几个琶音之后,骸的手指灵活地动了起来,是《马赛曲》。
                古老的法兰西民歌猖厥但自信,不乏向上的阳光气息,好像赶走了空气中的沉闷和悲伤,几乎是与正在路上的白兰同时,骸想起了他们的初遇。那个不愿意逃走的自己,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他听到白兰开口的第一句,便是错了的《马赛曲》,不禁对他的好感上升。没有说什么“不许动”,没有用手撩把他绑住,只是吹一个口哨,戏谑地讽刺作为第三方的法国,这是一个标准的意大利人,骸明白。
                来往的人放慢了脚步,那磅礴的音乐似乎给了他们在这脆弱血色的年代活下去的勇气,在那淡红的血痕中,忘却然后逃避,这是庸人,而庸人,却构成了社会的绝大多数。
                《马赛曲》很快结束,骸没有思考,直接按出了几个让自己背脊一颤的音符,不可能忘的掉的,不为自己所喜欢的,《波兰英雄舞曲》,爱国音乐家肖邦杰出的作品。他们到达荷兰后,在这里弹的第一首曲子。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讨论死与生的问题,是站在两个对立的阵营的。即便如此,他们都深刻地明白在这个残酷的年代,清醒,或者说那该死的过于清醒只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悲愤。
                骸大力地按下琴键,却不失艺术家的优雅,他似乎听见身后人们哭泣的声音,曾经在波兰,一夜之间的世界颠覆已让波兰人来不及思考,而荷兰人作为第二个闪击对象,他们却能提前看到自己的结局。在伟大的灵魂在远方看向自己的祖国,那激昂的乐调中的永不屈服和永不妥协,荷兰人惊恐地发现,他们无法做到,在现实面前,他们都无能为力,他们都束手无策,他们只有哭泣,只有那廉价的,丑陋的泪水。
                如果说《马赛曲》安抚了人们破碎的心灵,那么《波兰英雄舞曲》,就是将这些脆弱的人们最后的尊严和残喘,给抹杀了一干二净。
                地面开始震动起来,骸明白德国的飞机到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身后的恐惧的人们四下逃窜着,骸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肖邦的名曲,他无意离去,却也无意面对死亡,好像他此时仍置身于波兰的华沙,他等待死神来临的时候,他等来了可以说是堕天使的白兰。
                银白的手链随着骸激动的演奏跃动着,这里没有舞台,只有空漠无际的苍穹。在这疯狂的年代,我们都不是英雄,只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我们即便勇敢,也只有没有英雄色彩的勇气。在苦难中度过的峥嵘岁月,回首向来,也不过弹指一挥。人们软弱并将永远软弱,无论在哪个时代这都是芸芸众生的特权,也是无一幸免的死劫。就算外表看上去再坚强,内心深处也会有一丝柔软。
                那些无所谓的情感,偏偏决定了人之所以为人。正如此刻在就要走向死亡的骸的心中,依然倾诉着哪个白色的身影。那个会无偿为自己泡茶的家伙,那个会安静听自己弹琴的家伙,那个独占欲很强,又喜欢忽冷忽热的家伙,那个在圣诞节,捂暖了自己的手心的家伙……那个令人讨厌的白兰,偏偏成了无所牵挂的六道骸唯一的思念。
                而这份思念,恰恰是骸活过的证明。
                他们现在不在一起,但是最后,他们都明白,结局只剩他们俩。
                Am Ende stehen wir zwei . At the end , we are both in this together .
                


                14楼2012-01-2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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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几乎是贴着骸降临的,小房子新写好的谱子,还有那家中音质洪亮的三角钢琴,全部毁灭在这一声声炮响之中了。舞台的木极起了火,一片火光之中,骸温柔地弹起了《圣母颂》,他并非相信上帝,他并非厌恶这一切的污浊,他只是想在战火中感受最后一丝人性和崇高。火势蔓延得很快骸被包围在恣肆的火苗之中,子弹有几粒打中了他,瞬间鲜红的血液染尽了洁白的琴键。他感觉不到痛,他发现他只是疯狂地想起了白兰,那个说好半个月后回来的人至今不知去向,或许终究是厌倦了,这正是骸所喜欢的,不要为任何什么人所束缚。一但有了牵挂,便再也不会强大。
                  钢琴在炮火的攻势下有些竟变了音,变得怪里怪气。手上的铂金变得滚烫,不知灼伤的是手腕还是心灵。骸在等那个人到来,在心里播下芥菜种,然后告诉他:“要有光。”
                  他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一片光明。如果可以,骸愿意抛开所有追随他。他希望这个人不要是白兰。
                  突然间,他感到已麻木的肩上一阵温暖,然后是一阵闷哼,耳际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骸君,会死的,快和我走。”白兰终于赶到,并从身后抱住他,为他承下了子弹。
                  疼吗,很疼么?
                  如果可以,骸真的不希望是白兰。但是他仍回答说:“好啊,就等你呢……”他还想再嘲笑些什么,可是看到血顺着白兰的洁白的衬衣下滴流到那与他一样的手链上时,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快走啊,骸君,我好累。”骸不知道,就近在咫尺的声音,却像隔了整个世界的传来。
                  “白兰,你真混蛋。”骸扛起白兰,他的伤比自己还重,然后飞快地穿过大火走向一直等在旁边的桔梗的车。
                  每步一个血印,即便是小小的移动,也牵连了全部,伤口,心灵,或是身后的整个立场。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的立场可能都不会发生什么实质的改变,但是迟早有一天要面对矛盾与冲突,到那个时刻又要怎么办?好像在逆境中就会坚强,就会改变想法,可我们都不是古代希腊神话里的英雄。我们只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懦夫,即便命运拿着皮鞭抽打着我们,我们还是固执地不愿移动。
                  可是,自从遇到白兰后,骸怕有一天自己真的会变掉,变得自己都认不出。
                  桔梗飞速迎上去,把白兰扶上车,然后快速带上车门开离这一混乱的现场。骸坐在白兰身边,他的右手抓着白兰的左手,曾是同一条链的两条铂金手链重新团聚,却套在不同人的手上。白兰之前因为天气冷特地将它藏在外套下不让骸发现,但是只穿单衣的天气里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吧。
                  骸看到了随之前飞机降下的伞兵,他们在刚才混乱的时间中也赶到了这里。日耳曼的文化中从来就不乏征服与毁灭,他们神情凛然,步枪端起,快速地移动在泥泞中。
                  有人要朝这里射击了,看到那人的动作,骸没有多想,一个侧身抱住已昏昏欲睡的白兰,子弹非常准确地射中了他的肩胛骨,他一声闷哼,咬住了下唇,温热的血再次浸透了薄薄的衬衫。桔梗赶快挂着了意大利的国旗,并拉出了一大块写了“卍”的布,德国士兵会意后停止了攻击,并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骸实在太累了,而且全身的伤口让他无法动弹。白兰的手抚上他的肩,有气无力地丢出一句“为什么呢?”
                  “混蛋,因为不想欠你人情。”他尽力从白兰身上爬起来靠在一边,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不知什么时候最终是睡了过去。
                  两人的手终究是没有分开,这在荷兰5月的天空下,在那个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午后,他们安坐地在一起。
                  Am Ende stehen wir zwei .
                  最后,只有我们俩。
                  最后,他们互不相欠。


                  15楼2012-01-2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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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又叹了口气坐下,手中的古卷《圣经》已经破旧不堪,可他仍宝贝似的抱得很紧,“年轻人,你有何罪?待他来审判你,救赎你。”他目光呆滞,盯着不知道哪一点,如同一块枯木,浮在一条不知从哪来的河上。
                    “我不知道,但是我罪大恶极。”白兰苦笑了下,“可他不会来审判我,谁都不会。”
                    “你又如何知道!”神父一下子跳了起来,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神起来,只是依然蒙着那层阴翳,“你的原罪要你自己去赎,炼狱也罢要诚心去走一遭。他会教你向善的,只要你虔诚祈祷,灵魂即可得救。他会来的,会的。”
                    他的最后几句几乎是讲给自己听的,麻木还是相信,或许前者更甚。白兰依旧镇定,“不,他不会来了,人类已经等了够久了,可是无论是善是恶,最终审判他们的却不是他。没有人错了,但同时我们都错了。”
                    “孩子,他在,他一直都在。”神父宛如复活一般,他按上白兰的心脏,“他一直都与你同在,只有你能审判你自己,所以只要你相信,他就在你心里,所以不要去等待了,去信吧。”
                    “我从来都不信先生,我不信。”他向后大大地跨了一步。“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如果连你都不再拥有他的爱,我为什么要信你?”那个落没的神父被自己的信徒们抛弃,被这个浑浊的世间背离,最后连他都不来给他救赎,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相信。
                    “因为你离他最近,在这个年代,我们不可避免地变得更加罪恶和不洁,即便如此,他依然爱我们,每个人都对着他哭泣,对着他祈愿,只有你等待他的审判。你并非不信,而是最虔诚的信徒,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要求审判,即便我们身负罪恶。他就在你的心里,他只等着你去发现,去相信,去自救。”
                    每个人都对着他哭泣,可是他又能顾得上多少人呢,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相信着他呢?
                    “如你所说,我只相信我自己。”白兰摇摇头,“可是我无法审判我自己,更无从拯救。”
                    “不!去痛苦吧,那便是救赎。在人类短暂的生命中,我们有幸能经历的痛苦又有多少呢?不要害怕悲伤,那时我们死亡前唯一的宝藏。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有,幸福,哪怕只是微茫的希望我们也不会有,我们只有在痛苦中毁灭,就算只有你一个人,就、也要头破血流地走下去。”
                    “然后呢?”
                    “然后收获更多的痛苦。”钟声响起,几乎是与神父的声音同时在空气中消散,渐渐化为虚无连余音也不剩。他浑浊的双眼中泛起了泪光,然后低下头去。
                    只有白兰还是一言不发,他站在原地,想自己最终还是不信的,只是无论是痛苦还是疯狂,都是真实的。
                    最终他噙着微笑离开了大教堂,只留了神父在受难像下放声哭泣。
                    如果痛苦便能救赎,那么自己和骸怕是就不会相遇了。他不信,是因为他明白,就算是再多的苦难,最终也只能是站在他的对面独孤一人。而那所谓天堂中绝对的光明,与绝对黑暗无异。他不是浮士德,他不再苦难中追求幸福与救赎。他只要痛苦就行了。
                    骸醒来的时候白兰已经趴在那堆事物中睡着了。他看见床头白了本崭新的《圣经》,骸动了动手,有点苦难得翻开一页,“伸冤在我,我必报复。”皱了皱眉,骸合上书,选择闭目养神。
                    “怎么了?”白兰已然醒来,看到这一幕有点好笑的看着骸。
                    “我只是不想要他的审批,能审判我的,只有自己。”骸睁开眼,淡淡地说,声音有点让他不习惯,他微微揉了揉喉咙。
                    “来,喝点水,骸君,你的声音太沙哑了。”紫色的花朵在瓶中孤独地立着,风吹过时摇曳,传出一两声丁丁的碎声。白兰为他倒了杯水,看向骸的眼神有些微愣。轻轻一笑,懂得两人终究是两个极端。他不信任何一个人能审判,而骸相信审判只在自己。他们都不是信徒,但都无比得接近他。
                    可是,我们永远都到不了他的身边,白兰。我们是罪人,永远是。
                    骸何尝不明白白兰现在在想着些什么,他心里这么想着,接过了水杯。
                    骸君,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对的。白兰感激地看着骸,通过眼神他们了然了一切。白兰白手放在骸的肩上,“再休息会儿吧。”
                    “不了。”骸推开了他,“我想下床走走。”他撑起身来想要活动活动,可脚刚刚落地,便又转身在床上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白兰有点奸诈地笑笑,他自然明白骸在干什么。
                    “手链不见了。”骸没顾得上他,还是在床上翻着,有些焦急。
                    “骸君这么重视,我真的很高兴哦。”白兰笑得人畜无害,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了让骸纤细的手臂不要被硌疼才拿下来的。
                    “算了,不找了。”骸似乎有点恼,转身就要走。白兰只好一把拉住他,将白色的铂金链套在他的手上,“下次不许再弄丢了。”骸没有回答,甩开白兰走出了房间。
                    “不要拦着他。”白兰吩咐下去,看着骸离开的身影,他有了一种预感。
                    


                    17楼2012-01-20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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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君,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呢?”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大丛白玫瑰的海洋中,白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骸无所谓地拢了拢头发,微大的风吹起白色的花瓣和他苍蓝的发丝,好像胚胎,那洁白的生命伊始,不受任何事物的污染。可惜人一旦降临在人世,便没有可能再单纯美好。
                      骸并无意在死亡后找一个新的乌托邦,或是美丽的迦南,只是想享受一种反璞归真的感觉。
                      “喜欢白玫瑰吗?”白兰微微走近他,“如果喜欢,我带你去北非,那里有更多更美的白玫瑰。”
                      “北非现在还会有什么美景吗?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提醒开罗人民尽早撤退。”骸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不失讽刺地说。
                      “骸,你知道吗?在热带有一种花……”白兰眯着笑眼走到他身边与他十指相扣,“叫做睡莲,是很像骸的一种花。”
                      “我知道,亚洲尤其是印度好像也有不少,印象画派的莫奈好像画过不少。”骸少有的没有松开手,“但是我不喜欢它们。”
                      “为什么呢?明明很般配的呢。”仿佛很遗憾的样子,“那么骸喜欢什么花呢?”白兰的声音在风中有点破碎。
                      骸松开他的手,走到十步之外,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白兰听到:“我喜欢什么花,你都愿意带我去看吗?”
                      “当然了,只要是骸君喜欢的,在哪里都带你去。”白兰的声音不真切,所以骸错过了那一秒的喜悦与悲伤。
                      “那好,白兰,你知道吗?其实你也很像一种花。”骸抬起手,露出银白的手链在阳光下闪耀。
                      “什么花?骸君可以告诉我吗?”白兰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被骸阻止了。
                      “别动,就站在那儿就好了。”骸始终没有正眼看他,只是盯着花丛中的某个点,“白兰,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白色的曼陀罗华?那是在阴间开放的花。”
                      “真是苦恼呢,骸君又在说这些话。”白兰低下头想着什么,又转眼不去看骸,“确实是很白的花不错啦。
                      “其实,我更喜欢的是红色的曼珠沙华。白兰,你知道它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桔梗挠了挠头发,到处找不到白兰,急得在罗马大街小巷乱窜,墨索里尼密令会议,白兰必须要出席的。
                      当他好不容易找到那两个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种情景。
                      白兰背对骸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骸的手在外套口袋里,将要发生什么一目了然,他只听到骸突然缓缓开口:“因为,那都是人们的悲伤和鲜血染成的。”几乎是与此同时,他掏出了左轮手枪。
                      “白兰大人!”桔梗惊讶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大喊了一句“白兰大人”。
                      白兰蓦然转身,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眉间过去了,如果不是桔梗,或许就是他的头颅。
                      紧接着第二颗子弹钉入白兰胸膛,他一下跪了下去,桔梗这才反应过来,对六道骸举起枪,可骸没有任何要做出下一步行动的意思。
                      白兰立刻喝了一声“桔梗!”
                      桔梗咬了咬牙,停止了要接下去的行为,但枪口依旧指着骸。
                      骸没有表情,也没有反应,只是一脸绝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兰,然后朝自己举起枪。
                      他真的怕,有一天他真的愿为白兰放弃原有的信仰。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如果他现在杀不了白兰,就真的要被打败了。所以在此之前,在被他人审判之前,由自己来审判自己。
                      “骸君……你的命……如果你自己不要的话,那就给我吧。”白兰微喘着,捂住伤口,“如果你想死,就把命交给我,我来了结你,如果你不愿我来了结你的话,就走吧。”
                      “白兰大人!”桔梗有点着急,骸亦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兰,仿佛他说了多么荒谬的话。
                      “快走,骸君,在我后悔之前,快走!”白兰几乎是咆哮,骸依然愣愣地站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真的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的话,就傻了我吧。”但从白兰自身的感觉来看,子弹正好偏离了致命处这对绝决的骸来说是不可能出现的,只能说明他的犹豫,“如果做不到……”白兰喘了一口气,“不要自尽,那一点都不符合你的审美,反而像个懦怯的庸人。骸,你走吧。”如果不愿呆在他身边,与其抱着仇视与痛苦折磨双方,还不如天各一方来的潇洒。“走啊!”
                      骸终于醒来一样,他慢慢放下枪。是啊,如果在这里就被打败,不就彻底变成一个无谓的俘虏了吗?
                      不向任何人屈服,不为任何人死,不再等待审判与救赎。如果真的怎么也无法相信的话,就永远一门之隔吧。
                      骸站在花海中凄然地笑了,像地狱的曼珠沙华,红色的眼珠像是在滴血,那么,蓝色的呢?
                      那如海洋一般深邃纯粹的蓝色中,永远不会有泪水。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忘却了吧,忘却了吧。假如时光倒流,他还会坐在华沙的家里听着《1812序曲》吗?
                      传说,曼珠沙华花生五百年,叶落五百年,花生而叶落,叶绿而花衰,一个又一个千年过去,从未面对彼此,靠近彼此,哪怕只有一秒的相见,也是以生与死的代价,然后,又是一个千年。
                      六道骸艰难地迈开腿,转身离去。风吹起他苍蓝的长发,在空气中划过名为离别——永别的弧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还有力气,他想,爱或许是他剩下唯一的力量。如果这种力量可以没有的话,自然是最好。最后的,全部的爱。
                      为什么爱人最终总是反目,然后踏着对方的鲜血离开?
                      白兰依旧跪在花丛中,血将白色的玫瑰染上了妖艳的鲜血,刺眼也可笑。
                      “呵呵……”白兰不可仰制地笑起来,桔梗扶起他,小心地往回走。一定要这样么?一定么?
                      “再见,骸君,再见。”
                      比起死亡,白兰还是会选择比死更艰难的生,只是不能再有害在他身边,那就让天地万物代替他去给他爱,还给他曾经的,一去不复返的骄傲与倔强。
                      在这个世界上,敢爱敢恨的勇者,永远得不到幸福。
                      哪怕是微小的幸福。
                      不要再等待审判,没有人能审判他们。
                      空气中传来了晚祷的钟声……
                      (完)


                      19楼2012-01-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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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那是一张老照片。
                        酒吧里的音乐循环着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那个人依旧抱着留声机哭泣着。那第一乐章开头的连续十小节的阴暗和弦,像极了当年罗马的钟声。白兰将那张老照片塞回胸前的口袋,那逝去的温度和颜色都不能还给他当年那个完整的骸。
                        那张照片,应该是那次事件之后拍的吧。黑白轮廓中的人低首读着复杂的谱子,记的不错的话是《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号称拉氏第五钢琴协奏曲。白兰也只听过一次。
                        “白兰大人,入江先生有要事商谈。”桔梗走到白兰身边,恭敬地说。
                        “小正啊……”他放下酒杯,他没有忘却入江曾经含着泪的一句话,“我知道了,一会儿去。”
                        桔梗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白兰永远不会放下骸,即便骸曾要杀他。
                        只是那些往事,都如那杯变了味的白兰地,最终要丢掉。
                        爱的人,一定要反目么?
                        如果可以,请艰难地活着。
                        (Ende)
                        写在后面的。
                        结局是不是有些仓促了,没关系,这里是上部,下部要等一段时间,因为要考试了,手写党压力很大。字数可能比我想象的多,建议在看的时候听SID的《小幸福》,越听越好听~。
                        这是首次挑战白骸,由于不怎么擅长把握白兰的性格,所以之前的还没发上来就坑掉了……之前也写过二战,不过这次更注重人物,战场写的少了==。还有我最爱的音乐主题。
                        那个,我之前说过不擅写文啦,所以请多指教了,拍砖不要太严重(笑)。
                        骸的性格貌似崩大了。==
                        (在此我要感谢辛苦为我打字的姐姐)


                        20楼2012-01-20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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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花~


                          来自掌上百度21楼2012-01-20 18:18
                          回复
                            罗兰君啊 我记得曼陀罗华是开在通往天堂的路的吧 为什么这里说的是阴间呢


                            22楼2012-09-16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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