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飞少爷，有礼。”
“清远大师有礼。”他行了个佛理，便不再言语。
住持自顾自的念着经文，他便左看看右瞧瞧的无所事事。
“飞少爷定然觉得无趣。贫僧忘记准备些书籍，有失待客之道。”
他轻笑：“到大师房中躲清静，倒是在下唐突。”
“贫僧这有经书几卷，不知飞少爷可愿一观？”
“大师留着普渡众生，我是没那慧根的。”飞蓬摇头。
“飞少爷过谦。贫僧观施主行事则有禅意，养性则含禅心，慧根不浅。”
他挑眉，言语带着轻慢：“那你是要渡我成佛吗？小心传出去，有人来拆你的庙。”
“阿弥陀佛，飞少爷不可妄言。”
“哈哈哈，我不是空门中人，妄言又如何？”他饮了口杯中的茶，“我是商人，自然是凭嘴吃饭，这阿堵物就凭着妄言越来越多。大师莫不是嫌屋内铜臭味太浓，要赶我出去？”
清远住持看着嚣张却又不失赤子之心的飞蓬，摇头道：“施主可知道人生八苦？”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五阴盛。”
“在家人总言，最苦不过‘求不得’。”
“呵呵，连大师你也想劝我？”飞蓬无奈，“出家人言在家事，你六根未尽。”
清远还想再说，却只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有僧人跑过来说：“飞蓬施主的院子被后山塌下的泥石埋住，我们正去救人。”
“大师，”飞蓬声音冷寂，却流露出让人不不敢拒绝的感情，“帮我个忙，如何？”
“施主，你这是逼贫僧啊……”看着躬身行礼的飞蓬，清远大师点头，“罢罢罢，贫僧答应就是了。唉，红尘三千，各有缘法。施主何苦这般？”
飞蓬无辜又纯良的笑了，回答：“最苦不过‘求不得’，既然得不到……我要让他记我一辈子。”
“阿弥陀佛。”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重楼第二日听到的是飞家少爷死于意外的消息。
“父亲，是你做的？！”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哼，好。既然如此我对这小城也没有留恋了，我走。”重楼转身，听着堂上中年人压抑怒气的喘息，“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己好好做生意，不过这辈子别想我给你送终了。”
“逆子！！”
重楼回房收拾东西。
带上你送的花笺，虽然不会鉴赏诗词，却页页珍藏；带上你送的印章，虽然做工着实粗糙，却放于案上；带上你送的玉佩，虽然没有地方装饰，却不离身旁。
带走的，全部是你的东西。
“飞蓬，你真是个最优秀的商人。”
在我自以为说服了父亲以后，在我决定马上见你的时候，这样突然地离开……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这样，世界再大，美人再多，却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你。
如果之前不确定，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
我爱上你了。
爱得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所以碧落黄泉，请等等我。等我活出两个人的精彩，再去找你。一样一样地讲给你听。


【听青春 迎来笑声 羡煞许多人，那史册 温柔不肯 下笔都太狠。】
歌女在身边调笑，他敷衍的连笑容也懒得扯出来。
若不是客户的要求，他绝对不会来舞厅这种地方。从小良好又苛刻的家教让他对夜上海的生活敬谢不敏。何况熟读四书五经把礼义廉耻刻在骨子里的飞蓬，其实对大方妖媚的交际花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歌女们对这个俊秀得出奇又年轻的老板好奇而喜爱，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他注意自己。飞蓬无奈的看着在自己身边打转的歌女。
在良好的修养到了快崩溃的边缘时，夕瑶及时的出现了。
“飞大哥，你也在这里呀～”
“夕小姐，你好。”一个标准的手吻礼，让夕瑶红了双颊。
“飞大哥，这次总可以一起跳舞了吧？”
飞蓬礼貌地摇头，语气恰到好处带上遗憾：“实在不巧，我的生意还没有谈完。不如夕小姐先去别处逛逛？”
夕瑶失望离开了，而后那肆无忌惮地歌女们都老实了很多。毕竟当另一个绝对优秀的女人出现在心仪男士身边的时候，她们不可避免的自卑了。
最后自然是宾主尽欢，满意散场。
终于堵到飞蓬的夕瑶，抛弃了小姐的矜持，鼓起全身的勇气表白：“飞大哥，你不是不明白我的想法吧。”
“夕小姐言重了。”飞蓬礼貌却疏远的对夕瑶微笑，“夕小姐本为佳人，追求者众多，飞蓬高攀不起。”
夕瑶咬住唇，眼睛中水汽弥漫：“为什么？”
飞蓬看着眼前固执的少女，不由佩服起她的勇气，破天荒的回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心里……只有一个他。”
“她……她是什么样的人？”
飞蓬无奈于夕瑶的咄咄逼人，不过还是解释：“遇见他以后，所有的人都成了将就。”
“而你是个不会将就的人……”夕瑶忍住了眼泪，“飞大哥，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自然是朋友。”
“嗯。”
飞蓬离开了舞厅。带上圆顶礼帽，他扯了扯领口，任凭晚上的风灌进衣服里，冷的一瑟缩。曾经不习惯这西装，总觉得束手束脚，没有长衫穿着习惯。后来却习惯了。还记得他曾经说过的屈指可数的恭维，其中之一就是“我喜欢看你穿长衫的样子，英气得紧。”他喜欢，所以自己闲暇时依然会穿长衫，虽然已经没有看的人。
上了车，副驾驶的水碧看到心情不佳的飞蓬，关心问：“老板，生意不顺利吗？”
“没有，是私事。”
见飞蓬不想多言，水碧也没有问。
看着车外的风景，飞蓬揉了揉额角。心里是酸涩难明的感情。
重楼，遇见你以后其他人都成了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只可惜，现在我没有见你的勇气。如果我活着，你是……是会很恨我的吧。我真的害怕，害怕你恨我。所以，就当我死了……记住一个死人，再好好的生活下去，可以吗？
【烟花易冷 人事易分，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重老板，不过逢场作戏，你这么大火气，可不应该啊！”
他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一饮而尽。“Sorry，这次是我反应太大，自罚一杯。”
大家一片大笑，冲淡了刚才尴尬的气氛。只是那个被重楼甩开的舞女，一副将哭未哭的表情。不过早早就有管事的人拉开了她，不让这低贱的人物惹出事来。宴会的气氛依然大好，除了提前离场的重楼。
重楼上了黄包车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就想离开。离开容易，可是……该去哪里呢？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家。
飞蓬，哪怕和你在一起，我也没有拥有过家。只有那唯一一次，唯一一次提到过……
那时问你：“和我一起，做一家人好吗？”
“不许你打我小妹的主意。”
“我想和你一起……做你小妹的大哥。”
“……我、我考虑一下。”
那时飞蓬的样子重楼一直记得，难得那个精明能干不肯吃一点亏的飞少爷傻了，自己却也没有打趣的心情。那时的自己，只怕比他还紧张。
“呵呵……”重楼站在客厅里，笑得温柔。任何认识重楼的人，都无法相信他居然会有这样的表情，这么的温柔。
作为重楼收下第一把手的溪风听说老板今日宴会的所作所为，一头雾水想着重楼可能的后招，急忙赶到他家里去听听指示。当打开房门，看到重楼的表情时，溪风猛的关上门。
“进来。”当再次听到重楼冷酷的声音时，溪风才摸着心口进去。跟在重楼身边这么久，溪风当然知道这个不是错觉，只是还是觉得恐怖。毕竟深情款款的重楼真的很难让人面对……何况，老板喜欢的人，应该不在了吧。不然以他的手段，怎么会得不到？
看着重楼沉默的表情，溪风幻想着老板的爱人，却发现想象不出。这世界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老板啊，怎么觉得只有和他一样恐怖的人才行？溪风打了个寒战，收回自己的想法，开始认命的硬着头皮和重楼讨论这次的善后事宜。
终于送走了溪风，重楼默默打开留声机放着。舒缓而哀伤的歌声响起，带着大上海独有的靡靡和颓废，重楼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黯然。
飞蓬，现在才发现我讨厌除了你外所有人的触碰，现在才发现自己连逢场作戏也接受不了。爱上了你，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会痴情，才发现自己会坚守对你的忠贞——不论感情还是身体。
飞蓬，幸福太短，生命太长。没有你，我发现自己几乎走不下去了。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 岂能不真 魏书洛阳城。】
来到上海已有八年，飞蓬从不到二十的少年拼到现在的地位，却突然想回家了。
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在合家团圆的夜里，不可抑止的想念家里的人，也想念重楼。
于是不顾才年初三，直接用电话叫水碧来上班。吩咐水碧准备礼物，自己亲自去定船票。结果新年没有去小地方的船，飞蓬干脆定了去南洋的船票。那船会在杭州停靠，到时候自己下船再作打算。
而水碧看到飞蓬的船票时，不由感动。老板也太在意工作了，居然年都没过就去南洋考察……看向飞蓬的眼神中不由就戴上了崇敬。
飞蓬倒是没有在意水碧的眼神，而是一门心思希望快点回去。归心似箭，便是如此么？飞蓬摇头。自己怎么突然这么任性起来？
或许是，长大了。就突然想到自己一走了之后，弟弟的艰难，母亲的心痛，还有……重楼。
初五水碧送飞蓬上船，之前递给飞蓬一张喜帖。
“老板，要早点回来，我的婚事在二月初。”
“怎么这么突然？”飞蓬诧异，“你们以前一直讲电话，也没有出去约会，就这样决定结婚了？就算是自由恋爱也太过草率吧。”
水碧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年廿九和三十我们就见了家长，家里也都同意了。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其实我们恋爱有好多年了，主要还是因为我和他都很忙，很少一起出去。而且我也不小了。”
“溪风？他管的生意可不见得全部干净。”
水碧笑出了声：“呵呵，老板你吓我啊。其实在上海这里做生意，哪有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我们布店的账目也是从我手里过，我可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小家碧玉。”
“他毕竟是在别人手下做事，以你的条件不是嫁不了商户老板。”
“不是因为老板你看不上我嘛～”水碧俏皮的眨眨眼，“有老板你这么个优秀又痴情的人，其他商户老板我哪里看得上眼！”
“呵呵，我再啰嗦倒真像不想让你嫁人了。婚后你还会干下去吧，我可不希望失去你这么个好秘书。”
“溪风不会干涉我这些，”水碧颇为得意，言谈也少了拘束，“我还和他比较我们的老板谁更痴情呢！”
“痴情？！”飞蓬摇头失笑。
“溪风说他老板重楼也是痴情得很，这么多年连个女人都没碰过。他的应酬可是比老板你多几倍呢～”水碧看到飞蓬的神情，自觉失言，“老板，你怎么样？”
飞蓬声音颤抖，问：“溪风的老板叫什么？”
“叫、叫重楼。”
“居然，居然是他……”飞蓬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向出口走去，“我去找他……”
水碧连忙拉住飞蓬：“老板，别急着去呀！重老板他搭火车去北平了，溪风今天也是去送人的。你就算买了火车票也赶不上。再说我和溪风的婚礼他是一定会去的，到时候你就见得到了嘛。”
飞蓬极力平静下心情，恢复了镇定。“刚才我失态了。”
水碧是聪明的人，知道什么不该问，正巧轮船的汽笛响了，便挥手告别。
登上向南开的船，飞蓬闭目。
重楼，现在我又离你越来越远。
重楼，原来我们一直在相同的城市。
重楼，我们错过了多少年？


【如你在跟 前世过门，跟着红尘 跟随我 浪迹一生。】
从腊月开始，小城里的电报就一封一封发到重楼手上。
他父亲病了。
之前是谩骂他的不孝，后来是委婉的低头，再后来是请他回去……最后的几封信都是管家发来的，言辞中多次暗示“老爷不行了，回来见最后一面”。重楼每封都只是瞥了几眼，就扔进掷纸篓。
对于父亲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他可以原谅父亲做个没有良心的商人，他可以原谅父亲不折手段的打压对手，他甚至可以原谅父亲在他和飞蓬之间的百般阻扰，但是他不可以原谅父亲害死了飞蓬。
最后是在年初一寄来的信，和讣告的电报同时到了。
展开信看着那颤颤巍巍的字，重楼没有扔掉的狠心。毕竟那个人，是养育自己长大的人；毕竟那个人，给了自己最好的条件读书；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啊。
信上写着一个和儿子赌了半辈子气的父亲，信上写着父亲对儿子的关爱和愤怒，信上写着一个老人的忏悔，信上写着一句句的道歉。信的最后写着：你不愿意回来看我就算了，那飞家的孩子也被你丢在这里孤零零的八个年头……如果忘不了他就回来看看，他应该也是想你的。
父亲是在三十没的。终于没有熬过今年的新年。
重楼本来想直接坐火车去杭州，偏偏这几天的软卧硬卧都卖光了。重楼绝对不会去挤火车，于是买的是去北平的火车票，到了南京再下车换船。
本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重楼就只是自己打包了些衣物。出门前一天正巧溪风打电话过来，说是要送喜帖。重楼恭喜了几句，不知怎么最后就变成溪风第二天来送喜帖，顺便送他上火车。
在火车站，溪风陪着重楼等火车，忍不住问：“老板，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到过完年再说吗？”
“哼，多嘴。”
溪风马上闭口不谈，便转移了话题：“老板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还要等你参加我和水碧的婚礼。”
“终于追到那女士了？”重楼难得和溪风开起玩笑。
“本来就追到了，早就追到了！”溪风忍不住抱怨，“要不是水碧的老板……太帅气，太痴情，太有能力，太拼命工作。水碧早和我结婚了。”
“你这样妒忌不如将来让她辞了工作，我以后涨你工资。”
溪风摇头：“我要是让她辞工作，她肯定和我分手。每次讲电话就说飞蓬这样，飞蓬那样……从来都不叫老板……她对飞老板倾慕的要命。”
重楼听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有点不可置信。“她老板叫什么？”
“飞蓬。飘飞蓬草的飞蓬。”
重楼站起来，直接往火车站门口走。
“老板老板，车来了……老板，你往哪里走啊……”溪风拎起重楼的手提箱，追在重楼身后。
“溪风，你知道飞蓬他住哪里么？我要去见他……”重楼不知为什么，就这么突然认定了那个人一定是飞蓬。因为只有飞蓬，才会让热恋中的下属单纯地倾慕；只有飞蓬，才会有在上海尽露锋芒的才华；只有飞蓬，才当得起年少有为……只有飞蓬，只有他。
“老板，飞老板去南阳考察了。也是今天的船，差不多就这个点开。水碧这几天就在忙这件事情。你现在过去肯定赶不上，就算再买船票过去，也不一定能遇见。”溪风想想又说，“不过水碧和我的婚礼他肯定会参加，到时候你们肯定见得到。”
重楼闻言点头，上了火车。这件事可以去问伽蓝寺的住持，当年飞蓬的死，究竟是如何？
飞蓬，也许我们就一直在同一个城市。
飞蓬，为什么不肯见我？
飞蓬，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重楼回到小城的时候是十五。
父亲的头七、二七都过了，人也已经下葬。终究，他还是没有为父亲送终。
平静的处理着家里的一些事情，重楼究竟还是不想放弃这小城的生意和房子。从小受到的就是西方教育，可是总有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习惯——落叶归根。这里不是家，但却是和飞蓬联系的最紧的地方，也是自己的根。
晚上街面总是热闹的，毕竟是元宵节。
重楼突然想起曾经飞蓬嚣张的马斯在门口响起，然后是他清亮的声音：“重楼重楼，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后来就变成了：“重楼重楼，走。老地方！”
和飞蓬认识的那段时间，次次的元宵节都是一起度过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其实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吧，只是自己不曾察觉。
虽然下着小雨，却没有减弱人们的兴致。
重楼骑着车穿过热闹的街区，去往只属于他们的老地方。
在伽蓝寺的前山就可以俯瞰整个小城。尽管夜色朦胧，依然美不胜收。
重楼随意将自行车靠在一棵树旁，负手看着无边夜色，万家灯火。
飞蓬，我好想你。
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伽蓝寺 听雨声 盼永恒。】
“嘭”第一朵烟花绽放于夜空中。
他回眸，一城的烟雨也不及他眼里的风景。
他微笑，漫天的烟花也难比他唇角的笑容。
“好久不见。”
“嗯。”
“一起去、去……一起吗？”
“好啊。一起。”
“一直一起？”
“一直一起。”
END

后记：
这篇文章写的很累……
因为自己对民国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本来想写出大上海的浮华，却发现自己没有这种文笔，最后就出来了一篇这样的故事。。。。。
只能说剧情其实也是很无奈很奇怪的。一开始莫名其妙的分开，后来的擦肩而过，再后来得到消息之后的无法赶上，总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巧合和遗憾。但是最后两个人还是遇见了。
整篇是根据歌给我的感觉来的……写的时候歌曲一直在我脑子里面单曲循环，然后就不来这么一个人物有点扭曲的同人文。。。。。
周董最后的结尾当然不是我的这个意思【笑】，不过每次听到这个歌，我总会觉得最后的结尾句有峰回路转的感觉，于是就这样ＨＥ了。这结尾是在写开头时候就打好了的……所以可能会觉得太快，还有事情没交代之类的。不过亲们想想，如今的将军和楼哥联手，怎么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呢？
写了个长长的后记啊……
最后谢谢大家看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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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的后记……
现在再回头看这一篇文，觉得这里面的写的将军和楼哥是我写得最奇特的。
可能是因为这样的背景吧。
民国时期的上海和小城。一个是听我外婆口述而想象出来的浮华，想用心去刻画，却还是不尽如人意。一个是在许多小说和电视里看到的场景，想用心描绘，却没有大手的文笔。
文章中充斥低迷和冰凉的气氛本来是有意渲染，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总归不会太差吧。←这该是《橘子红了》的影响？O(∩_∩)O